约莫是觉崖昨夜趁他睡着,把他抱进来的。
……
现在应该叫付星崖才对。
想到这个,漱岩的脸直发烫。
他不禁在屋里乱看起来,洞窟里点着一只香,烧了半柱,应该是他离开时候点的。
“怎么一大早就不见人了……”漱岩忍不住腹诽起来。
虽然已过午时,但漱岩还想赖一会儿床,刚准备裹着皮草翻个身,翻到一半扭到了腰,顿时阵阵酸痛一齐涌上。
“痛痛痛……”哪里都痛。
漱岩顿时惊悚地回忆起了昨天晚上的事,那家伙好像有使不完的劲,把自己翻来覆去地折腾。
他闭上了眼,准备逃避半柱香时间。
“醒了?”
可偏偏有人让他不得安生。
“嗯……”漱岩只好把头缩了进去,只露出一点点凌乱发尾。
“……”
付星崖也踌躇了起来。
“那个……我去提了两桶清水,这里是海边,所以水井在很远的地方,你……”
“我……”漱岩欲哭无泪。
“那我去水匪村等你。”
脚步声离开了许久,漱岩才从皮草毯子里探出头来,松了一口气。
水匪村里稀稀落落的,付星崖转了一圈,也没见到几个熟悉的面孔。
平日里大潮的娘亲和二水的幺弟都在这里做些活计,今日不知去了哪儿。
他似乎察觉到一些变动,但他在此等漱岩,不好自己先离开。
付星崖正望着天空发愣想着,忽然有个什么东西撞在自己腿上。
低头一看,是那日给他送鱼饭的小男孩。
“?”付星崖盯着他看。
“……”小孩手里提着什么,顺势往身后一藏。
付星崖比他高了一截,自然能看到他背后藏了什么。
“你是谁家的孩子?”
“我、我……我哥哥是二水。”
他提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满满一篮贝壳。
“你是二水的弟弟?”付星崖回想了片刻,难怪会给自己送饭,想来也是熟悉的人,才会记着他饿不饿。
小孩闷闷地点了点头:“我和哥哥要走了。”
“去哪?”
“哥哥没说。”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泽岱。”约莫七八岁的年纪,正是见人会怕的时候。
“那你哥哥呢?”付星崖看他局促不安地攥着木篮,便蹲了下来。
泽岱飞快地瞥了一眼付星崖,又扭头去看水匪船的方向,“哥哥说让我在这里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