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公子可真会说话,生得还这般俊俏,这要是相中了我们哪位小倌,怕不是我得倒贴给公子银钱!”
“姑娘说笑了……”
温折秋正想着后面应答的话,长月枫皱了皱眉,侧目看了他一眼。
老鸨蓦地感到背后一凉,好像被什么强横的气息锁定住了,压的她霎时间喘不过气来。
好在这种感觉只有一瞬间,老鸨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以为自己是心悸了一下,也没多想,重新蓄起笑容请两人往里走。
温折秋也感受到了这一瞬的威压,没领悟到身旁的青年怎么忽然变得不大高兴。
莫非是嫌这个地方太吵了?
但其实楼阁内的声音大多来源于台前的歌舞,前来寻欢作乐的客人早已带着男倌进了厢房,在大厅里坐着的基本都在欣赏表演,只是偶尔与身边的同伴低语几句。
温折秋刚想传音问问长月枫怎么了,一位长相柔美的小倌正好经过廊道,被他的容貌惊艳的有些移不开眼,情不自禁的上前道:“公子,需要陪酒吗?”——
作者有话说:[狗头]第二条红线是好红线,所以比较简单,第三条红线内含一个好玩的play和两只巨大醋精,敬请期待
第24章最好的朋友“是谁先前说绝不会给自己……
这句话一出,楼阁内似乎又有过一瞬的低压。
温折秋看向自己身边,长月枫已经收回目光,正冷淡的望着前方。
小祖宗这是在生什么气?
温折秋仍是没太明白,小倌见他未做应答,像是在想些什么的样子,忙不迭又添上一句:“是我自愿所为,不收公子钱!”
自家小倌主动招揽生意,老鸨也在一旁帮衬:“公子,这位是我们家的头牌,轻易不接客的,这是喜欢公子您呢!”
“……”
温折秋回过神,笑着婉拒道:“不用了,我们只是随便坐坐。”
小倌有些失望的捏一捏自己的袖角,很快便重新打起精神,柔柔笑道:“没关系,我送二位公子进去吧。”
进门的廊道很短,悬着层层叠叠的艳红绸缎,几人穿过红绸,能明显感觉到大堂里有几十道视线汇聚在温折秋的身上。
温折秋今日套了一身青色长衫,领口用银线绣着竹叶,袖摆和衣摆边缘漾着水波暗纹,内衬是雪白色的,腰间还挂有一枚浅碧的流苏玉佩,走起路来宛若一缕和煦的春风,途径之地春色恣意生长。
不怪乎小倌情不自禁,在场的其他客人见了也完全拿不开眼睛。
“这莫不是云梦楼新来的花魁?”
“你傻啊,这装容气质,还是由头牌送进来的,一看就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好吗……”
“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真想认识一下啊……”
来此的客人找乐子的居多,看过来的目光也比寻常路人更要直白和炙热。若不是顾及着美人身边陪行的另一位看上去不太好惹,早就围上前找温折秋搭讪了。
而众人这突然炸开的讨论,也引得越来越多的客人回首观望。
在其中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转过头时,温折秋抬了下眉,眼中又浮起了之前那抹似笑非笑的意味。
果然是他想的那个人。
那人显然也注意到了温折秋,眼睛倏地就瞪圆了,一拍桌子,乐颠颠地跑了过来。
“哟,这不是神仙大人吗,好久不见啊!今儿个怎的有空下凡来视察了?”
“……”
温折秋注视着几步抵达自己面前的人,心情很好的弯起一抹笑,心想,真的是许久不见了。
男人比长月枫还要高上几分,站起身来几乎能把后面的舞台全部挡住,皮肤白净,面容英俊,眉眼之间溢着狂情潇洒,不太像是人类的身材样貌。
也确实不是普通凡人,而是一只白虎所化形的人类。
在温折秋曾经遇到危及性命的祸事的时候,正是这只白虎好心相救,又忙里忙外守了他几十年,才勉强捞回他的一条命。
甚至事后什么也不要,只摇头晃脑地说自己就是这么乐于助人的一只虎。温折秋与他聊得来,想法子把传音的信物改得妖怪也能使用,有空闲便会与他见上一面,小酌两杯。
近些年白虎也如从前那般,隔一段时日就会发来邀请,可惜他给忙忘了。今日骤然一看,才发现白虎的红线竟是积压多年的特殊红线。
周围投来的视线越来越热切,温折秋望向堂内的桌椅,示意萧白坐回去,微笑道:“这不是记挂着你,来瞧瞧你。”
萧白“切”了一声,完全不着道的摆摆手:“见面就开始说鬼话,你要是真记挂我,这么多年会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大大咧咧地在之前的位置坐下,打量两眼,才发现温折秋还领了个人,又“嚯”了一声,拖着调调道:“是谁先前说绝对不会给自己牵红线的?这是找我要新婚贺礼来了?”
“说什么呢,这是我新收的徒弟,我们仙界以后的小帝君。”
温折秋顺着他也看一眼长月枫,故作神秘地介绍道:“殿下,这个傻乐的人正是红线上的另一位主人……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句朋友说的抑扬顿挫,萧白听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赶紧把自己抱得紧紧,一副我和你不熟你不要过来的作态。长月枫面上没什么表情,很淡的“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温折秋眨了下眼。
刚才不是还挺好奇的吗,怎么这会儿又没兴趣了?
正有些奇怪,萧白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的说词,疑惑问道:“什么红线上的另一位主人?”
温折秋从前同他说过自己的职务,便直言道:“我也没想到,这次裁红线居然裁到你身上来了。你的那位伴侣呢,没有和你坐一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