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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旋云之巅（第1页）

塞拉摩的医疗室里，药草与奥术药剂的混合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塞拉躺在铺着洁白亚麻布的床上，左肩和肋部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但真正的损伤远不止皮肉——她体内四种力量的平衡在强行连接聚焦之虹后几乎彻底崩溃。

“你的能量特征就像被撕碎又胡乱缝合的拼图，”维琳站在床边，手中的奥术水晶投射出复杂的能量图谱，“狼性退缩到了意识边缘，诅咒在自我修复你的伤口但也加深了烙印，暮光能量异常活跃……而虚空种子在扩张。它们在争夺主导权。”

塞拉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边缘，紫色光晕比之前更明显了。“曼诺克逃去了旋云之巅。我们不能等他重组逻辑。”

“你需要至少三天的静养，”艾伦的声音从房间另一侧传来，圣骑士的铠甲上还残留着塞拉摩地下战斗的烟尘，“强行行动会导致永久性损伤。”

“曼诺克不会给我们三天。”塞拉挣扎着坐起，动作牵动伤口让她脸色一白，但她咬紧牙关，“锁喉通过水晶警告我，曼诺克正在分析‘矛盾变量’的数据。如果他成功将矛盾纳入逻辑模型，下一次我们面对的可能就是一个能预测并利用我们所有‘非理性选择’的敌人。”

莱拉尔从门外走进，手中端着一碗散清香的药汤：“旋云之巅是元素位面，自然能量在那里以最纯粹的风暴形式存在。也许……那里的风暴能量能帮你稳定体内的混乱。风暴是混沌的，但也是净化的。”

布雷恩跟在后面，矮人的眉头紧锁：“我联系了铁炉堡的探险者协会，旋云之巅的记录很少。那里是风元素的老巢，终年被永恒风暴笼罩，重力是建议性的——字面意思，你可以建议重力往哪个方向作用，但风元素领主奥拉基尔不一定采纳你的建议。”

“奥拉基尔……”维琳回忆着达拉然的典籍，“傲慢的风暴之王。他认为自己是艾泽拉斯最自由的生灵，不受任何约束。暮光之锤想拉拢他，但他不屑于与‘地面爬虫’结盟——除非他们能证明自己有资格与风暴共舞。”

回响从窗台跳下，畸形但已经明显成长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阴影：“我能飞。在风暴中……也许比你们适应。”

团队的目光交汇。每个人都知道风险，每个人也都知道必要性。

“我们需要一个传送门，”艾伦最终做出决定，“维琳，你能定位旋云之巅吗？”

法师点头：“塞拉摩的聚焦之虹虽然稳定了，但它与元素位面的连接留下了痕迹。我可以反向追踪。但警告：一旦进入旋云之巅，我们可能无法轻易返回。那里的空间结构不稳定，传送法术会受到风暴干扰。”

“那就准备一天的物资和装备，”艾伦说，“明天黎明出。”

那一天，塞拉在医疗室的屋顶度过。不是休息，而是尝试与体内的混乱对话。她盘腿坐在瓦片上，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内在空间。

四种力量已经显化成具体的形态。狼性是一头伤痕累累但依然骄傲的银色巨狼，它趴在意识空间的边缘，警惕地注视着其他三者。诅咒是一个被锁链缠绕的暗影，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塞拉的核心意识，每挣扎一次都带来刺痛。暮光是一团不断变换形状的紫色云雾，在空间中自由飘荡，偶尔伸出触须试探边界。而虚空……虚空是一颗黑色的树，根系深扎在意识土壤中，枝干上挂着无数沉默的眼睛。

“我们需要达成临时协议，”塞拉对它们说，“不是融合，不是平衡，是……协作。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任务。”

银色巨狼抬头：“我可以提供度和感官，但需要自由活动的空间。”

暗影诅咒：“我可以强化你的恢复力，但每使用一次，锁链都会收紧。”

紫色暮光：“我可以让你理解敌人的思维，但每一次理解都会让你更接近我们。”

黑色虚空树没有声音，但那些眼睛同时眨了一下。锁喉的意志从中传递：“我的部分需要成长数据。风暴能量是优质养分。”

塞拉知道这不可能完美。但她只需要足够的时间，足够的力量，去到旋云之巅，面对曼诺克，解开诅咒的真相。

“那么，协议成立。在旋云之巅期间，你们可以按需调用我的身体能量，但不得试图永久占据主导。完成任务后，我们重新谈判。”

没有欢呼，没有同意。但四种力量暂时停止了互相攻击，形成了一个脆弱而动态的共存状态。

第二天黎明，塞拉摩港口，团队集结。

维琳已经在空地上绘制了复杂的法阵，奥术能量与聚焦之虹残留的波动共鸣。空气中出现裂痕，裂痕后是呼啸的风暴和旋转的云层。

“通道只能维持十秒，”维琳警告，“进入后立刻寻找稳固平台。旋云之巅没有传统意义上的地面。”

艾伦第一个踏入，盾牌在前。莱拉尔紧随，自然能量环绕全身。布雷恩检查了钩索和特制箭头，向回响点头示意。塞拉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塞拉摩——这座她刚刚拯救但可能再也回不来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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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跃入裂缝。

世界翻转。

旋云之巅的第一印象是：声音。不是风声，而是千万种声音的合奏——雷鸣的咆哮，气流的嘶鸣，云层摩擦的轰鸣，还有某种古老的、属于元素本身的歌唱。光线是破碎的，闪电在云层中穿梭，将一切染上瞬间的蓝白，然后重归灰暗。

团队落在一块悬浮的岩石平台上，平台大约三十英尺见方，边缘在不断剥落。下方是无底云海，上方是旋转的风暴眼。周围，无数类似的平台在气流中漂浮、碰撞、碎裂。

“重力场不稳定！”布雷恩差点被突然改变的方向甩出去，矮人及时抛出钩索固定自己，“我们需要适应这里的规则！”

维琳快施法，奥术能量形成稳定的力场包裹团队：“我的屏障能提供基础重力方向，但消耗很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更永久的落脚点。”

话音未落，攻击来了。

不是暮光信徒，不是曼诺克，而是旋云之巅的原生居民。三道龙卷风从云海中升起，风中可见半透明的、由气流和闪电构成的形体——风元素。

它们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绕着平台旋转，出雷鸣般的声音：“凡人……踏入风暴的领域……你们没有邀请。”

艾伦举起盾牌，圣光在风暴中顽强燃烧：“我们追寻一个逃犯，泰坦构造体曼诺克。他玷污了你们的圣地。”

“风暴不在乎玷污，”风元素的声音中充满傲慢，“风暴净化一切。至于那个金属造物……他在与奥拉基尔大人对话。你们无权打断。”

塞拉上前一步。她释放一丝暮光能量——不是攻击，而是模仿风元素的频率：“我们带来警告。曼诺克不是寻求对话，他在利用风暴。暮光之锤计划腐蚀元素位面，就像他们腐蚀深岩之洲一样。”

风元素停滞了一瞬。暮光之锤在元素位面的活动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