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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韦沙斯的黄昏（第2页）

方尖碑前的暮光法师转身，手中凝聚紫色闪电：“叛徒！”

闪电击中塞拉左肩。疼痛不是物理的，而是存在层面的——它在尝试分解她的自我边界。塞拉踉跄，但右手匕已经刺出，不是刺向法师，而是刺向自己左手腕。

鲜血喷涌，不是普通的血，而是混合了四种力量的液体。她将血洒在方尖碑基座上。

“以我的矛盾……污染你的纯粹！”

混合血液中的每一种力量都与暮光能量冲突：狼性的野性，诅咒的痛苦，虚空种子的冰冷，还有她自我概念的核心。方尖碑无法处理这种复杂的“毒素”，开始从内部崩解。

第二个水晶碎裂。激活率降至。

“够了！”韦沙斯的愤怒如同火山爆。他不再站在浮石上，而是踏着熔岩走向塞拉，每一步都让火山震颤，“你将亲自成为祭品！你的矛盾本质将作为催化剂，让暮光之火燃烧得更旺！”

熔岩卫士、腐化火元素、暮光信徒从四面八方包围塞拉和受伤的回响。退路已断。

塞拉胸前的紫色水晶突然剧烈热。锁喉的声音响起，这次带着明确的指令：

“变量a--，允许临时权限：连接我的虚空本质。代价：种子融合度将提升至第二阶段。效果：你将获得‘虚空形态’三分钟。选择？”

三分钟的虚空形态。这意味着暂时放弃部分自我，让锁喉的力量通过她行动。融合度提升意味着更难摆脱控制。

但如果不接受，她和回响都会死在这里，塞拉摩的爆炸将无法阻止。

“接受。”塞拉嘶哑地说。

颈间水晶融入她的皮肤。虚空种子瞬间激活，从冰冷的根系变成燃烧的脉络。塞拉感觉到自我边界在溶解，锁喉的意志如潮水般涌入。但就在完全失去控制前，她做了最后一件事：将那个“空白点”——那个拒绝被定义的自我核心——压缩成一颗微小的光点，隐藏在意识最深处。

然后，虚空接管。

她的身体开始变化。皮肤变得半透明，下面是流动的紫色能量。眼睛变成纯粹的黑洞，边缘有紫色的火焰跳动。双手延伸出能量触须，不是实体，却比任何刀刃更锋利。

暮光信徒们第一次出现了恐惧。他们感知到这不是他们的暮光，而是更古老、更纯粹、更无情的虚空。

韦沙斯却更加兴奋：“啊！这才是我一直渴望见证的！真正的虚空降临！来吧！让我测试我的暮光之火能否燃烧虚空！”

他挥舞战锤，一道混合了烈焰和暮光的能量洪流冲向塞拉——不，冲向锁喉控制的塞拉。

虚空形态下的塞拉没有躲避。她抬起一只手，能量洪流在触碰到她手掌前就开始分解、消散、被吸收。然后她反击——不是能量束，不是物理攻击，而是一个概念的强行灌输：

“你的火焰是虚假的。你的暮光是稀释的。你的存在是无意义的。”

这个意念直接冲击韦沙斯的意识核心。作为一个将自我完全奉献给拉格纳罗斯和上古之神的狂信徒，他的存在意义建立在信仰之上。被质疑“无意义”，这触了最深层的存在危机。

韦沙斯僵住了，火焰开始不稳定地摇曳。他试图反驳，但虚空形态的塞拉已经瞬移到他面前——真正的瞬移，空间本身为她折叠。

能量触须刺入韦沙斯的胸膛，不是破坏心脏，而是接触那颗燃烧的暮光碎片——他力量的源泉，也是连接塞拉摩共鸣器的关键。

“数据提取开始。”

锁喉的声音通过塞拉的口中说出，冷漠如机器。触须开始读取碎片中的所有信息：聚焦之虹的位置、控制者的身份、引爆计划、以及其他次级共鸣器的坐标……

韦沙斯在痛苦中挣扎，但无法挣脱。他的身体开始崩解，不是被摧毁，而是被“分析”——锁喉在拆解他的存在结构，如同拆解一个复杂的机械。

“不……我的奉献……我的……”韦沙斯最后的意识在尖叫。

“记录完毕。样本已冗余。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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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须一抖，韦沙斯彻底消散，连灰烬都没留下。燃烧的暮光碎片落入塞拉手中，仍然温热，仍在脉动。

失去领导者，祭坛陷入混乱。信徒们有的继续狂热冲锋，有的开始逃跑，有的茫然站在原地。熔岩卫士失去控制，开始无差别攻击。

虚空形态的塞拉转向剩下的三根方尖碑。触须延伸，同时刺入三根碑的基座。不是破坏，而是载——将韦沙斯碎片中的能量反向输入。

三根方尖碑同时爆炸，紫色水晶化为齑粉。天空中的裂隙开始闭合。

“次级共鸣器摧毁。塞拉摩激活倒计时重置为：小时分。”锁喉的报告毫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