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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韦沙斯的黄昏（第1页）

炎脊山脉活火山口的景象越了塞拉最糟糕的想象。

火山口边缘被改造成一个巨大的环形祭坛，数百名暮光信徒跪在灼热的岩石上，他们的皮肤因长期暴露在高温和暮光能量中而变得焦黑皲裂，眼睛却燃烧着狂热的紫色火焰。祭坛中央，一个五芒星法阵刻在流动的熔岩表面，法阵的五个角各立着一根黑曜石方尖碑，碑顶悬浮着旋转的紫色水晶。

而在法阵正中心，站在熔岩池中一块浮石上的，就是韦沙斯。

他曾经是一个火元素领主的高阶仆从，这一点从他身上残留的火焰特征还能看出：熔岩般的皮肤，头是跳动的火焰，手中握着一柄燃烧的战锤。但暮光的腐化已经彻底扭曲了他——火焰中掺杂着紫色的脉络，眼睛是两个深不见底的虚空旋涡，战锤上镶嵌着一颗不断尖叫的活体水晶。

他的声音如同火山爆般轰鸣，却又叠加着数百个暮光信徒的合声：

“拉格纳罗斯的烈焰！上古之神的低语！在此交汇！燃烧吧，暮光之火！净化这个不洁的世界！为了即将到来的暮光审判！”

法阵的能量正被引导向天空中一道裂隙——那是通往元素位面与虚空边缘的通道。塞拉能感觉到，通过那个通道，能量正被传输到遥远的地方。塞拉摩。

“倒计时：小时分，”颈间水晶传来锁喉冰冷的提示，“次级共鸣器激活率：。建议：在达到前摧毁至少两根方尖碑。”

塞拉和回响降落在火山口边缘一座孤立的岩峰上。从这里观察，祭坛的防御体系清晰可见：除了跪拜的信徒，还有十几个被召唤的火元素——但这些火元素也已被暮光腐化，核心呈现诡异的紫黑色。更麻烦的是，五根方尖碑周围各有一个暮光法师维持着能量输送。

“正面突袭等于自杀，”塞拉低声分析，“我们需要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回响歪着头，多重声音中带着思考：“我的黑龙吐息……不完整，但可以制造混乱。如果我从东侧袭击，吸引注意，你可以从西侧潜入破坏方尖碑。”

塞拉看着雏形仍显扭曲的身体：“你撑不住太久。”

“我不需要太久，”回响的眼睛——那些不断变换形态的光球——显露出一种新生的坚定，“你给了我‘选择’。我选择帮助。”

没有时间争论。塞拉点头，从岩峰滑下，借助阴影和喷的蒸汽隐蔽移动。她的目标是最西侧的两根方尖碑——摧毁它们就能将激活率降至安全阈值以下。

回响等待塞拉就位。它深吸一口气——这个动作对黑龙雏形来说异常艰难，肺部结构尚未完全成型——然后从岩峰跃起，俯冲向东侧。

它的吐息不是纯粹的暗影烈焰，也不是虚空腐蚀，而是两者与塞拉注入的混乱特性的混合。一道黑紫色的能量流击中祭坛边缘，将三名暮光信徒和一只腐化火元素吞噬。信徒没有惨叫，反而在溶解前高呼：“为了暮光！”火元素则爆炸成一团扩散的紫火云。

混乱立刻爆。

“入侵者！”韦沙斯的声音中次出现了愤怒之外的情绪——兴奋，“一个畸形的龙类！一个有趣的祭品！抓住它！将它献祭给裂隙！”

大部分守卫转向回响。暮光法师们维持着方尖碑的仪式，但腐化火元素和狂信徒如潮水般涌向黑龙雏形。回响在空中盘旋，用不完整的翅膀做出急转弯，躲避火球和暮光箭矢，偶尔俯冲用爪子和尾巴攻击。

它的战术不是造成最大杀伤，而是制造最大混乱——撞倒信徒，掀起熔岩，打乱阵型。每一次攻击后都迅拉开距离，不给包围的机会。

趁此机会，塞拉从西侧潜入。她贴着火山口内壁移动，利用岩缝和蒸汽柱隐蔽。第一个方尖碑就在眼前二十码处，一个暮光法师背对着她，全神贯注于仪式。

潜行到五码距离时，塞拉突然加。不是冲向法师，而是直接扑向方尖碑基座——那里有一圈光的符文，显然是能量节点。

匕刺入符文。不是物理破坏，而是能量干扰。塞拉引导体内四种力量中最不稳定的那部分——虚空种子——注入符文回路。虚空能量与暮光能量本是同源，但塞拉注入的虚空已被她的“自我概念”污染，带有矛盾的属性。

符文回路过载。方尖碑上的紫色水晶剧烈闪烁，然后“啪”一声碎裂。维持它的暮光法师惨叫，能量反噬让他瞬间被紫色的火焰吞噬。

“西侧方尖碑被毁，”锁喉的声音在塞拉意识中响起，毫无情绪，“激活率降至。警告：韦沙斯已注意到破坏。”

确实，祭坛中央的韦沙斯猛然转头，火焰眼睛锁定塞拉：“又一个！矛盾的造物！你体内有虚空的味道，却又拒绝同化！多么……美味！”

他挥动战锤，不是攻击，而是召唤。熔岩池沸腾，从中升起三个巨大的熔岩元素——每个都有十英尺高，但它们的核心不是火焰，而是跳动的紫色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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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熔岩卫士！撕碎那个矛盾体！”

塞拉没有后退。她看向第二个方尖碑——还有三十码距离，中间隔着涌来的熔岩卫士和重新调整方向的暮光信徒。

“回响！我需要三秒钟！”

空中，回响听到呼唤。它放弃游击战术，俯冲而下，直接撞向塞拉前方的地面。撞击激起熔岩浪涛，暂时阻挡了熔岩卫士。雏形自己也被冲击震得翻滚，鳞片上多处烧伤。

“够了！”塞拉冲向第二个方尖碑。但暮光法师已经有了准备——一个紫色的能量盾笼罩了方尖碑基座。

匕无法穿透。塞拉咬紧牙关，做出一个冒险决定：她让体内的暮光能量完全释放，模仿信徒的频率，然后尝试“融入”能量盾。

就像在托维尔失落之城欺骗虚影一样，这次她也成功了。能量盾将她识别为“同源”，允许通过。但通过瞬间，她体内的狼性和诅咒剧烈反抗，几乎让她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