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视良久,从怀中取出两枚玉簪碎片。
玉色温润,簪头雕着并蒂莲——那是母亲临终前塞入她手中的遗物,也是开启这道门的唯一钥匙。
她将碎片拼合,轻轻插入锁孔。
可识海之中,轰然响起一声女子哀鸣——是母亲的声音。
“晚昭……别进去……”
她闭了闭眼,指甲掐入掌心,压下心头剧痛。
“娘,我必须进去。”她唇未动,心音却如刀刻,“您说过,听见亡者声音的人,不能只听,还要替他们说话。”
咔——
机括轻响,青铜门缓缓开启。
刹那间,百道黄符自门后飞出,纸面朱砂符文如活蛇游走,直扑她心口——那是“命契黄符”,以活人精魂为墨,千年尸骨为纸,专锁神魂,一旦贴身,便如蛛网缠蝶,越挣扎,缠得越紧。
林晚昭却未退。
她反手将断契剪横于胸前,刀刃朝外,眼中竟有一丝近乎癫狂的清明。
“来吧。”她心音低笑,“我这副身子,灯痕未尽,魂火将熄,正好做饵。”
黄符扑身,符火燃起,她皮肤瞬间浮现十三条虚线,如命纹游走,其中一条极细,近乎透明,却如丝如缕,直指皇宫最深处——那是共主命线的投影,是所有命契的源头!
她低头看着那条线,嘴角缓缓扬起。
“找到了。”第章疯子才走的路,我偏要走通(续)
青铜门开启的刹那,腥风扑面,仿佛千年的怨气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出口。
林晚昭立于门前,十三道命线如毒蛇缠绕周身,其中那条极细透明的“共主之线”直指门后深处,像是一根无形的钩子,正缓缓将她的魂魄往深渊里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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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没退。
她跪了下去。
不是屈服,而是布阵。
指尖蘸血,在地面缓缓划出一道逆旋的符纹——血契归名阵。
此阵非典籍所载,而是她从三十六道残魂的哀鸣中听来的,是命线被斩断者临死前的执念所凝,唯有以自身精血为引,神魂为祭,方可激活。
每画一笔,她便咳出一口黑血,那是命线反噬的毒。
可她画得极稳,仿佛不是在用手指,而是在用骨髓刻字。
第一道命线断裂,虚空中一声惨叫,一个守陵人的残魂浮现,被钉入阵眼,化作一道血光封印。
第二道,第三道……绘皮匠、祭官、织命女……一个个曾被“共主”吞噬的命契者,皆被她以阵召回,成为反噬命契的薪柴。
当第十三条命线即将钉入阵心时,她忽然顿住。
那条通往皇宫最深处的“共主之线”,竟开始搏动,如同活物的心脏。
她笑了,嘴角裂开,血顺着唇角流下。
“你想吞我?”她心音如刀,“可我,要先把你剖出来。”
最后一笔落下。
轰——
脑海如遭雷击,识海炸开一幅画面:幽暗密殿,烛火摇曳,国师跪伏于地,头顶悬着一根无形之线,细若游丝,却坚韧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