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指向圣殿废墟的中心,那里曾矗立着圣坛。
“他们的目标是圣殿的圣女!是圣物‘审判之瞳’!”
此言一出,人群哗然。
许多普通民众并不知晓全部内情,此刻闻言皆露惊色。
“他们是有组织、有预谋地,冲着你们圣殿的圣女和圣剑来的!”
绮栗栗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穿透力。
“翡之冠这座城市,才是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个!”
她转身,再次直视脸色微变的弗劳德。
“是你们圣殿,没能保护好圣女!是你们圣殿,让如此重要的圣物成为邪教徒觊觎的目标!
是你们圣殿,没能提前察觉‘虚渊’如此大规模的行动!现在,圣女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她每说一句,就向前逼近一小步,弗劳德竟被她气势所慑,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你们不去反思自身为何秘密前来的圣女会成为目标,却在这里对着昨夜豁出性命保护平民、协助圣殿抵抗外敌的公国守卫和他们的领主,大放厥词,横加指责?!”
绮栗栗笑不达眼底:
“执事大人,请问,这符合圣殿宣扬的‘庇护众生’、‘公正仁爱’的理念吗?
圣光教义,是教导你们在灾祸之后,去苛责那些与你们并肩作战的盟友吗?!”
她的质问,一句比一句响亮,一句比一句锋利,像一把把淬火的匕,剥开了弗劳德那套冠冕堂皇说辞下的荒谬本质。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许多原本被弗劳德话语影响的民众,眼神开始变化。
那些守卫则挺直了脊背,眼圈红,感激地看向那道鹅黄色的身影。
弗劳德执事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显然没料到会半路杀出这么一个言辞如此犀利,完全不受他身份震慑的女孩。
更让他心慌的是,他确实是收了与赫克托尔公国有纠纷的邻国贿赂,前来趁机打压公国声誉,为其后续的政治勒索制造借口的。
“你……你简直胡搅蛮缠!”
弗劳德有些气急败坏,试图重新夺回话语权。
“对圣殿不敬,妄议教义!你这是在亵渎!”
“我亵渎?”
绮栗栗那笑容越冰冷。
“我是在提醒你,别忘了圣殿存在的意义,是为了保护像赫克托尔公国这样的普通人聚居地免受魔物、邪祟侵害!是为了给人们带来希望和安宁!”
她放缓了语,声音却更加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平时,我们感激圣殿的庇护,尊敬各位神职人员的付出。但当灾难因圣殿自身的缘由而降临时,我们希望的,是同舟共济,是携手渡过难关!
而不是在这里,像市井泼妇一样,互相推诿,追究谁该多负一成责任,谁该少负一成过错!”
她看着弗劳德,眼神犀利。
“执事大人,您的行为,让我怀疑,您到底是真的为了‘厘清责任、防止悲剧’,还是别有用心,想借着这场悲剧,达成某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你……你血口喷人!”
弗劳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手指着绮栗栗。
“污蔑圣殿执事,其心可诛!来人,把这个扰乱秩序、亵渎圣光的不敬者给我……”
“弗劳德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