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油纸包,是几封没有抬头落款的密信残片,字迹不同,但内容都涉及“货物验收”、“路线安全”、“人员安置”等,语气恭敬。其中一页残片的边缘,印着一个与西南令牌上极其相似的鸑鷟爪印火漆痕迹!
第三个,也是最小的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拓片纸。纸上拓印着一枚玉佩的完整正反面图案——正是那只姿态与“鸑鷟”略有不同、但神韵一脉相承的青鸾!旁边还手写着一行小字:“青鸾佩,信物之副,见佩如见主。持佩者,‘先生’之特使。”
青鸾佩!与鸑鷟佩为一对!持佩者为“先生”的特使!
时若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手指都因用力而微微白。找到了!直接指向“影子”身份的核心信物证据!
她猛地看向吴有财:“这青鸾佩,胡永昌见过实物?交给谁了?”
吴有财被她骤然锐利的眼神吓得一哆嗦,结结巴巴道:“见、见过一次!大、大概是两年前,一位从京里来的客人,持着这枚玉佩来找胡老爷。胡老爷当时恭敬得不得了,把那客人请进密室谈了很久。后来……后来胡老爷私下跟我说,那位就是‘青先生’派来的特使,以后见佩如见人,所有‘青先生’的要求,都必须不折不扣完成……那之后,类似的客人又来过两三次,但都不是同一个人,只是都持着同样的玉佩……”
“那些客人,有什么特征?比如样貌、口音、习惯?”时若追问。
“样貌……都挺普通,扔人堆里找不着那种。口音……有点京片子,但又不太纯,有点像……宫里公公们说话那种拿腔拿调的感觉?对,就是那种感觉!至于习惯……”吴有财努力回忆,“其中一个,左手小指好像不太灵便,总是蜷着。还有一个,喝茶的时候,喜欢用手指轻轻敲三下杯盖……”
左手小指不灵便,喝茶敲杯盖三下……这些看似微小的习惯特征,在特定人群里,可能就是识别身份的关键!
时若将这些细节牢牢记住。她又翻看了一下账册中与“青先生”相关的款项记录,现其中几笔特别巨大的支出,时间点恰好与宫里那位老太监“主动”请求去守陵的时间吻合。而款项的接收方,标注的是一个叫“义善堂”的慈善堂。
“这个‘义善堂’,是做什么的?在哪里?”她指着账目问。
吴有财看了一眼,道:“这……这是京西一个不大的善堂,据说收留些孤寡老人。胡老爷每年都往里捐不少钱,说是积阴德。但……但账上记的这几笔特别大的,好像不是捐钱,倒像是……像是通过善堂,转给某些‘需要照顾的人’……”
以慈善为名,行贿赂或封口费之实!宫里那位老太监“自愿”去守陵,恐怕不是那么“自愿”,而是拿了足够“安度晚年”的银子!
所有线索,在这一刻,骤然清晰起来——
“青先生”(影子)通过“青鸾佩”信物指挥特使。
特使持佩联络江南胡永昌,调动资金,采购违禁原料。
原料运往西南黑石寨,制造武器和迷药。
西南的负责人“疤爷”持有“鸑鷟”令牌,与“青鸾佩”构成上下级信物体系。
而宫里那位突然“消失”的老太监,很可能就是当年经手乃至暗中保管或传递这些信物的关键知情人!
一张巨大的盘根错节的阴谋网,其核心枢纽和关键证据,已经赤裸裸地暴露在了灯光之下。
时若合上账册,小心收好所有物证,对吴有财道:“你说的这些,很有用。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需要什么就跟她说。”她指了指青穗,“不会有人知道你还活着,更不会有人能找到这儿来。但你也别想跑,明白吗?”
吴有财如蒙大赦,连连磕头:“明白!明白!谢谢夫人!谢谢夫人活命之恩!”
时若不再多言,带着铁匣,快步离开小屋,直奔相府。
她必须立刻将这一切告诉父亲。西南的萧逐渊豁出性命夺来的令牌和密信,江南顾青舟冒险截获的账本和证言,与她这边破解的宫廷信物线索,已经完成了最终的交汇。
收网的时机,到了。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深秋的寒意,却吹不灭她眼中燃起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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