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次吃了亏就跑去打听人了,“她这就是万恶的资本家做派!
是黑五类!是咱们要打倒的对象。
不然她怎么过上好日子,顿顿吃肉,肯定是黑五类!”
杜光眉头微皱,一言不。
他需要去核实情况,但马香兰这副嘴脸让他打心底里厌恶。
许家卖卤菜的事情他是知道的,许卫华也特意来街道备过案。说是响应号召搞活经济,解决待业青年的问题。
这两年大量的青年返城,上头也号召大家学手艺,不要紧盯着单位的工作。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
再说了人家手续齐全,光明正大。
至于马香兰说的陈平,具体的,他也不清楚。
许文秀留他吃饭干活,到底是剥削还是帮衬,这得两说。
看杜光不说话,马香兰心里有点急了。
看吧,她就说杜主任要偏袒许家。
眼珠子一转,一个更恶毒的念头瞬间划过她的脑海。
她把身子往前倾些,装做要小声说的样子,但那股子恶意却让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杜主任,我跟您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那许文秀一个女人,家里天天有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年轻男人待着。
从早到晚的,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说她能安什么好心?
指不定就是用那狐媚子手段勾着那两个小子给她白干活呢!”
这话一出口,办公室里一个年轻的女干事当场就站了起来,气得手指着马香兰。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简直是太恶毒了!”
她上次也跟着去了棉花胡同,见过许文秀和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年轻人还给她和同事拿了水果糖。
那些当初跟着杜光去棉花胡同里处理事的人,眉头都拧成了一团,皆是一脸愤怒地看着马香兰。
杜光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马香兰也吓得缩了回了身子。
“马香兰,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光的呵斥声不大,一股威严。
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
太恶毒了!
这已经不是邻里纠纷,眼红人家挣钱那么简单了。
这是要毁了一个女人的名节,是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这年头女人的名声比命都重要。
这种脏话传了出去,许文秀以后还怎么在胡同里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