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指抖,却逼着自己把护照放回原位,连折痕都对齐。
再往里摸,衣服底下没有白粉,没有枪,只有几沓用橡皮筋捆好的美元和欧元。
干净得过分。
玉梨咬住下唇,牙齿陷进肉里,尝到一点铁锈味。
她回头看了一眼床,熊爷翻了个身,脸埋进枕头,呼吸更沉。
就是现在。
她从自己风衣口袋里掏出那包用锡纸包着的安非他命。
只有指甲盖大,却足够让他在安检时原地爆炸。
她的手抖得厉害,锡纸出极轻的“沙沙”声,在死寂的房间里像惊雷。
她屏住呼吸,把那片药塞进他行李箱最里层一件黑色冲锋衣的内侧暗袋,拉链留一条缝,像什么都没生过。
做完这一切,她额头全是汗,头黏在脸颊,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月光从窗帘缝漏进来,照在她身上,皮肤冷白得像一尊浸在水里的瓷器,腰肢纤细,臀线却收得又圆又紧,像一弯被精心削好的新月。
她爬回床上,动作比来时更慢。
先把冰凉的脚塞进被窝,再一点点挪回去,重新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熊爷在睡梦中皱了皱眉,手臂本能地又圈过来,掌心正好盖在她心口,像盖住一只乱跳的鸟。
玉梨闭上眼,睫毛湿漉漉地贴在脸颊。
她听见自己心跳得快要炸开,却又一点点慢下来。
她祈祷。
不是祈祷他平安飞走。
是祈祷那片小小的药片,能像钉子一样,把他钉在原地,钉在这片他亲手把她按进泥潭的土地上。
窗外,天色一点点泛青。
熊爷的呼吸平稳有力。
而玉梨睁着眼,在黑暗里笑了一下。
笑得极轻,极冷。
像一朵花,在最深的夜里,悄悄把毒刺亮了出来。
六点四十,天还没完全亮,机场快线已经开始轰隆隆地往外跑。
熊爷拖着行李箱,回头看了一眼。
玉梨站在安检口外,头随意挽在脑后,脸上没化妆,唇色淡得像被水洗过。
她穿一件灰色长风衣,扣子系到最上面一颗,整个人显得又冷又薄。
他抬手,像以前那样,随意地往她臀上一摸。
隔着布料,那把肉还是软得过分,弹性惊人,像一握就能掐出水。
他没说话,只是指腹在那弧度上停了两秒,像在确认什么,又像在留恋什么。
玉梨没躲,只是垂着眼,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
熊爷收回手,拉着箱子转身,背影很快被人群吞没。
没有告别,连一句“保重”都没有。
就那么干脆利落地走了,像撕掉一张用过的纸。
玉梨转身,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往外走。
鞋跟敲在地面上的声音清脆、规律,像一把小锤子,似乎想把过去那段烂掉的日子一寸寸钉进棺材里。
她等着。
在等一个电话,或者一条新闻。
等那片她亲手塞进他衣袋的药片,在某个海关的x光机下或者警犬的嗅闻下,开出一朵刺眼的复仇之花。
到时候,她会站在阳台上,对着夜空轻轻地说一句“再见。”
这一次,才是真的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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