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但依旧强撑着,与古月娜对视。她身后的一名随从护卫,额角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就在气氛紧绷到极点,连玄老都微微皱眉,准备出言缓和时——
“她是谁,很重要吗?”
一道平静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几乎凝固的空气。
是云闲。
她放下一直握在手中把玩的一枚记录用的魂导水晶板,抬起眼,目光平淡地扫过天魂特使,又缓缓掠过在场众人。
“我们坐在这里,讨论的是规则,是合作框架,是抗击深渊的具体方案。”云闲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古月娜阁下,是魂兽方全权代表,拥有订立契约、承诺安全保障、协调资源的权力与信誉。这就够了。”
她微微偏头,看向天魂特使,眼神里没有怒意,只有一种纯粹的、近乎冷漠的疑惑:“难道,仅仅因为她可能是银龙王,我们今天商讨的所有条款,其合理性与可行性就会改变?还是说,贵使认为,魂兽方的承诺,必须由某位特定的、传说中的存在亲口说出,才作数?若如此,是否人类各国的承诺,也需其开国皇帝复活,亲自认证才行?”
一连串的反问,平静却犀利,将问题从对古月娜个人身份的窥探,拉回到了谈判本身的原则与逻辑上。
天魂特使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云闲的话堵死了所有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打听人家身份,无非是想评估对方底牌,为己方争取谈判优势,或者满足某种阴暗的窥私欲。但在云闲设定的“规则至上”、“务实合作”的框架下,这种行为显得多余且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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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雄却嘿然一声,阴阳怪气道:“云闲阁下何必避重就轻?了解合作对象的根底,是起码的谨慎。万一这位古月娜阁下哪天不见了,或者……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这些契约,找谁兑现去?”
这话更为恶毒,几乎是在咒古月娜早死或失势。
古月娜身上杀意骤然升腾,银无风自动。
云闲却抬手,轻轻按在古月娜的手臂上。触感微凉,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稳定力量。古月娜紫眸中的冰寒稍敛,但看向独孤雄的目光,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云闲看向独孤雄,忽然轻轻笑了一下。
那笑容很淡,却让独孤雄没来由地心头一紧。
“独孤副宗主考虑得倒是周全。”云闲慢条斯理地说,“那么,按照你的逻辑,人类各国皇帝会驾崩,宗门领袖会更替,家族族长会陨落。是否我们与人类各方签订的所有契约,都要附加一条‘若该方领死亡或失势,契约自动作废’?”
“你……”独孤雄语塞。
“契约的有效性,建立在签署方所代表的‘势力’的持续存在与信誉上,而非某个具体个人的生死。”云闲收回目光,语气转淡,“魂兽方以银龙王陛下、兽神帝天等共同意志为信誉背书。若他们整体背信,自有仲裁惩治。至于古月娜阁下的身份……”
她顿了顿,环视全场,声音清晰地宣告:
“她是我的合作者,是此间规则的共同维护者,是魂兽方在此的唯一全权代表。这就够了。若有人因好奇或别的心思,再试图探究或质疑她的身份,干扰正常议事……”
她的话没有说完,但会议厅内的空气,仿佛瞬间沉重了数倍。一股无形的、静谧却浩瀚如渊的威压,以云闲为中心,悄然弥漫开来。并不狂暴,却让所有人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巨石,连呼吸都为之一滞。
那不是魂力等级的压制,而是某种更本质的、关乎“存在”与“规则”的位格碾压。
独孤雄脸色煞白,额角青筋跳动,在这股压力下竟一时说不出话来。天魂特使更是脸色白,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玄老适时轻咳一声,声音中蕴含雄浑魂力,稍稍冲淡了那令人心悸的威压。“云闲阁下所言甚是。我等齐聚于此,是为共商抗敌大计,细节条款方是正题。个人身份之事,不必再议。”
镜红尘也立刻附和:“正是。时间紧迫,我们还是抓紧敲定月露草的供应细则吧。”
在绝对的实力与规则权威面前,无谓的试探与挑衅,只能自取其辱。
古月娜深深看了云闲一眼,眼中冰冷杀意缓缓收敛,重新恢复了那副清冷无波的模样。只是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
会议继续。但此后,再无人敢将话题引向古月娜的身份,关于魂兽权益的讨论,也终于得以在相对务实的气氛中,艰难地向前推进。
窗外的日影,又向西偏移了一大截。
而没有人注意到,会议厅某个角落的阴影里,一缕极淡的、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灰黑色雾气,正从地板缝隙中缓缓渗出,如同有生命般,悄然蜿蜒,靠近了正在激烈争论资源折算比例的那几位代表的脚边。
雾气尖端,微微抬起,像是嗅探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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