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长愣住了:
“军长,这是……”
“这是给木兰排的未来投资。”
李军长目光深远。
“她们的价值,不止在‘雷霆’演习。未来的战场,需要的是复合型、智慧型军人。”
李军长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种老军人特有的远见:
“猎鹰有最好的实践平台,但有些东西,需要更高层面的专家来点拨。”
“一支既能像特种兵一样打仗,又能像参谋一样思考,还懂技术、懂心理、懂战略布局的女子队伍。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处长明白了。
“我马上去安排。”
他立正敬礼。
“还有。”
李军长叫住他。
“告诉那些专家,讲课的时候,猎鹰的人可以旁听。但重点,是木兰排。”
方案和批示第二天上午就送到了凌云霄手上。
文件页,李军长用遒劲的笔迹在“同意”二字旁加了一行批注:
【务必科学施训,关注女兵生理心理承受极限。她们都很年轻,当如自家姐妹般爱护。】
凌云霄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最后将文件递给周锐:
“复印下各中队主官。军长的批注,一个字都不许漏。”
当这份带着军长亲笔批注的计划传到各中队时,训练场上的氛围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些原本打算用最狠手段“锤炼”木兰排的教官们,看着“当如自家姐妹般爱护”那几个字,手里的训练计划表忽然就有点烫手了。
一队长挠着头嘀咕:
“这还怎么练?骂狠了算不算没‘爱护’?”
二队长沉默了一会儿,只说了一句:
“练本事,和爱护不冲突。”
话是这么说,但接下来白天的训练,猎鹰的老兵们明显收敛了以往那种带着野性的压迫感。
训练依旧严苛到变态,三十公斤负重奔袭、极限攀岩、水下渗透,一样没少。
但语言上的嘲讽和刻意刁难少了,多了些实在的指导和动作纠正。
“腰背挺直!呼吸跟上!”
“注意脚下碎石区!”
“战术手势错了,应该是这样——”
真正的变化,生在夜晚。
第一晚来的,是总参情报部的一位大校,姓徐,五十多岁,头花白,眼神却锐利得像鹰。
他讲的课叫《战场情报的碎片化拼图与心理诱导》。
起初只有木兰排十个人坐在小会议室里。
徐大校也不在意,摊开一张布满标记的军用地图,用平淡的语气开始讲述:
“真正的战场情报,百分之八十看起来都是无效信息。关键不是收集,而是筛选和连接……”
他讲了十五分钟,窗外忽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几个猎鹰的军官装作“路过”,在门口探头探脑。徐大校抬眼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讲。
又过了十分钟,会议室后门被悄悄推开,陈锋、高楚,还有几个中队长,猫着腰溜进来,在最后排坐下。
徐大校依旧没停,但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
那晚的课讲到九点半才结束。散场时,三队长追上徐大校,搓着手问:
“长,明晚……还讲吗?”
“明晚是电子对抗学院的教授。”
徐大校淡淡道。
“讲《复杂电磁环境下的通信欺诈与反制》。”
“我们能来听吗?”
陈锋问得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