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侯府和隐麟卫的人在上京城内外寻了一夜,都没能找到姜棠。
追云意识到这件事怕是藏不住了,让人八百里加急,给谢蘅送了消息。
霍瑛在院子里坐了一夜,也没等到姜棠的消息,彻底坐不住了,天色刚亮,就与谢宴安急匆匆地进宫了。
于是,上京城里到处可见搜查的官兵,百姓们都被惊动了,议论纷纷,猜什么的都有。
“听说是哪家贵女走丢了,这才闹得满城风雨,连隐麟卫都出动了!”
“可不是什么贵女,听说是景阳侯府的世子夫人,还是被人掳走了。”
人群里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在场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
“掳走?在上京城被人掳走,这人是嫌命太长了?那可是景阳侯府的人,这不是当众打了侯府一巴掌。”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有点印象,锦绣阁莫名的被封了,难道说跟着世子夫人失踪有关系?”
“不好说,不好说啊……”
上京城的街头,百姓们的议论仍在继续。
眼看着外头闹得天翻地覆,木生做贼心虚,右眼皮跳的厉害。
季崇礼已经在暗室待了许久没出来。
木生思忖再三,转身去厨房端了些饭,轻轻敲了敲书柜。
片刻,“吱呀”一声,书柜被人从里面推开,季崇礼从里面走了出来。
“公子。”
木生下意识地放轻声音,刚把吃食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转头就看到季崇礼手里拿着一截浅青色地绸带。
想起姜棠昨夜被带过来穿的衣衫,木生大惊失色,可很快他就现,这绸带不过是姜棠的带而已。
……原来他想多了。
公子虽然看起来阴冷,可是行事不至于下三滥。
“外面情况如何了?”
季崇礼走到桌前,坐下,抬手捏着碗沿,喝了口粥。
木生一五一十答道,“一团糟,景阳侯夫妇进宫面圣了,整个上京的官兵都在寻世子夫人的下落。若是再找不到,怕是场面就更加难以收场了……”
说罢,木生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眼季崇礼,只见他面上没什么波澜,只是低头喝粥。
半晌,没听到季崇礼说话。
木生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默不吭声地站在一旁。
直到季崇礼面前的那碗粥见了底,才低声吩咐,“将这绸带,丢到睿王府门前。”
木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悄悄抬眼,打量了一下季崇礼的神情,才试探地问道,“公子,这合适吗?先不说睿王府的四周是有暗卫的,现在搜查的官兵也不是吃素的,更何况,连隐麟卫都惊动了,若是被人捉住把柄,您的仕途岂不是要到尽头了……”
季崇礼动了动唇,“树大招风,正是因为外面一团乱了,才要让他们有线索可寻。”
季崇礼清楚,即便他做了万全的准备,可若是外面再这么查下去,不用太久就会查到这里来,所以,他要顺势而为,让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睿王。
木生一顿,恍然大悟,把失踪世子夫人的绸带丢到睿王府前,等等于把祸水引向睿王,到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盯在睿王身上,自然没人注意到公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