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对着宝儿低喝一声:“宝儿,稳住了!”紧接着,左手用力按住宝儿结实滚烫的脖颈,身体微微蹲下,双腿猛地蹬地,借着这股力气向上弹跳。同时,右腿向后上方用力一甩,动作虽然还有点生涩,但一气呵成,充满了年轻人的爆力。这一次,他居然异常顺利地跨坐到了马背上,比之前借助缓坡还稳!
“袁洁!你等等!”刘忠华坐稳后,立刻轻轻夹了夹马腹,宝儿会意,快步向前跑去,没几步就追上了快步走开的袁洁。他在袁洁身边勒住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自然,但语气里的微微颤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波澜:“袁洁,你别生气,来,抓住我的手!”
袁洁闻声停下脚步,咬着下唇,慢慢转过身,眼神里还带着点委屈和犹豫。夕阳的金辉洒在马背上,勾勒出刘忠华挺拔的身影,他坐在马背上,比平时看起来更高大,还带着一种她从未见过的英气。她看着刘忠华伸出来的手——手掌宽大,指节分明,还带着点干活留下的薄茧,坚定又有力,像是能给人安全感。
袁洁迟疑了片刻,刚才坠落的恐惧还在心里没散去,但刘忠华伸出的手,又像是有魔力似的,让她忍不住想抓住。最终,她还是缓缓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到了刘忠华的掌心,带着几分羞怯和不甘。
刘忠华一把紧紧握住袁洁的手——她的手掌微凉,还带着点细微的汗意,两人的指尖相触的瞬间,都忍不住颤了一下。“来,跟着我跳!”刘忠华沉声引导,手臂同时猛地力向上提。
袁洁下意识地配合着向上跃起,借着刘忠华的拉力,她轻盈的身体被稳稳地带离地面,像片羽毛似的旋转着,落到了刘忠华身前——准确地说,是紧紧贴在他宽阔温暖的后背上。
“啊!”身体腾空又落下的瞬间,袁洁还是忍不住轻呼一声,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抱住了刘忠华的腰身,整个前胸都贴在了他的后背上,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隔着薄薄的蓝布衫,两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加的心跳——刘忠华的心跳又快又有力,像在敲鼓;袁洁的心跳则带着点慌乱,轻轻贴着刘忠华的后背。他们还能感觉到彼此骤然升高的体温,袁洁的脸霎时红透了,像天边的火烧云,连耳朵都红了,可她顾不上羞赧,巨大的安全感让她不敢松手,生怕宝儿再耍花样把她甩下去。这样紧密的依偎,是两人从未有过的体验,一种奇异的暖流在他们紧贴的身体间悄然涌动,连风都变得温柔起来。
刘忠华的身体也僵硬了一瞬,背后传来的温热柔软触感让他呼吸一窒,连手心都冒出了汗。他定了定神,感受到腰间那双紧紧环抱的手臂,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责任感和保护欲,还混杂着少年人特有的甜蜜悸动。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紧绷:“坐稳了,我要跑了!”
随即,他扬起手中的马鞭,轻轻在空中挥了一下,出“啪”的轻响,双腿在宝儿腹部轻轻一夹,出一声洪亮而畅快的呼喝:“驾!驾!”
宝儿这次像是终于认可了背上的“两个人”,它昂嘶鸣一声,声音里满是欢快,四蹄力,再次奔跑起来。这一次,它跑得稳健又流畅,不再是之前的撒野狂奔,更像是在温柔地承载着两人,蹄子踏在草地上,出“哒哒哒”的韵律声,好听极了。
一匹枣红色的骏马,载着两个年轻的身影,迎着暖融融的春风,向着辽阔的草海深处奔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融入这片生机勃勃的草原。
远处,先前被他们惊动的那条牧羊犬,此刻也欢快地吠叫着,从斜刺里追了上来,尾巴摇得像朵花,紧紧跟在马后跑着,时不时还绕着马儿转两圈,在这幅春日草原的画卷里,增添了一抹灵动的色彩。袁洁靠在刘忠华的背上,感受着风从耳边吹过,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青草味,心里的委屈和害怕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安心和一丝甜甜的悸动,她悄悄抬起头,看着远方的蓝天白云,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起来。
自打那次又惊险又甜蜜的“骑马初体验”过后,刘忠华像是被打开了任督二脉,心里头总揣着股子往外冲的劲儿,再也受不了把自己困在饲养站那方小小的院落里。只要生产队的活计一收尾,他抄起马缰绳就往马棚跑,宝儿似乎也摸清了他的心思,每次一看见他来,就会兴奋地刨着蹄子,喷着响鼻,那模样比见了精料还开心。
一踏上草原,刘忠华翻身上马,喊一声“驾”,宝儿就撒开四蹄往前冲,枣红色的身影在绿草地上划出一道闪电。风“呼呼”地灌进耳朵,把额前的碎吹得乱飞,草原上的青草香、泥土香一股脑儿往鼻子里钻,连呼吸都变得畅快起来。每一次疾奔,都让他觉得浑身的血液在沸腾,胸口像被打开了一扇窗,所有的烦恼都被风吹跑了,只剩下满满的痛快。
有时候队里要转移马群,把马儿赶到几十里外水草更丰美的地方,刘忠华总是第一个举手报名。他骑着宝儿走在最前面,像个领头的将军,身后跟着几十匹骏马,马蹄声“哒哒哒”地连成片,像雷鸣似的滚过草原,卷起的尘土在阳光下连成一道黄龙。他时不时回头看看,见马群整整齐齐地跟着,心里就涌起一股豪迈劲儿,觉得自己仿佛成了这片草原真正的主人,连天上的白云都在跟着他们跑。
可这骑马的快乐,也不是没代价的。刘忠华是个新手,骑的还是没装鞍的光背马,每次跑下来,大腿内侧都被磨得生疼。那里的皮肤本来就娇嫩,长时间跟粗糙的马毛、滚烫的马背摩擦,没几天就破了皮。一出汗,汗水渗进伤口里,火辣辣的疼,像撒了把辣椒面。
走起路来,他两条腿都不敢并拢,只能叉着腿,一扭一扭地走,活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娃娃,每走一步都龇牙咧嘴的,连坐下都得小心翼翼地往下挪。晚上回到知青点,脱下裤子一看,大腿内侧红一片肿一片,有的地方还渗着血,惨不忍睹。他只能偷偷抹点队里医务室给的红药水,疼得倒抽冷气,还不敢让旁人看见,怕被笑话。
喜欢年高考又一春请大家收藏:dududu年高考又一春小说网更新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