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洁一听这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紧接着就被惊恐取代,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双手使劲摆着,头摇得像个拨浪鼓:“不不不!不行不行!我可不敢!这么高,摔下来肯定疼死了!”她一边说,一边还悄悄往后挪了挪脚,眼睛盯着宝儿高大的脊背,满是怯意。
“怕什么!宝儿可乖了,比生产队的老黄牛还温顺!有我在呢,肯定不会让你摔着!”刘忠华不由分说,从马背上跳下来,快步走到袁洁身边,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就往宝儿那边拽。袁洁嘴里还在不停地抗拒:“真不行……太高了我怕……”可她的力气哪比得上干惯了农活的刘忠华,身体被拉得踉踉跄跄,半推半就地被拽到了马前。
这下麻烦来了。刚才刘忠华是借着缓坡才勉强爬上马背,可现在周围一片平坦的草地,连个能垫脚的土坡都没有。他抬头看了看宝儿光滑溜直的脊背,又转头瞧了瞧身边紧张得眼眶都有点红、手紧紧攥着衣角的袁洁,咬了咬牙,心里暗道:“豁出去了!”
“别怕,我托你上去!”刘忠华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双臂稳稳地环住袁洁纤细的腰肢——隔着薄薄的布衫,能感觉到她腰腹的柔软,还有她身体因为紧张而微微的颤抖。他憋足了劲,猛地往上托举:“起!”
袁洁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吓得出一连串短促的惊叫:“啊呀!不要!放我下来……”双脚慌乱地踢蹬着空气,手还下意识地抓住了刘忠华的胳膊。刘忠华顾不上她的挣扎,趁着劲头再一使劲,终于把轻盈的袁洁稳稳地“送”到了马背中央。
刚坐稳的瞬间,袁洁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最初的恐惧就被新奇和一丝得意冲得烟消云散。她小心翼翼地扶着宝儿的脖子,低头看了看脚下的草地,又抬头望向远处的山峦,忍不住欢呼起来:“啊哈!我上来啦!我真的骑上马啦!”声音里带着点颤音,却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连之前的害怕都忘了。
可她的欢呼声还没飘远,宝儿突然有了动作!只见它猛地把头一低,脖子向前下方狠狠倾斜,同时开始疯狂地左右摇摆头颅,乌黑的鬃毛甩得漫天都是,身体也跟着剧烈扭动起来,连脊背都绷得紧紧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它对背上这个陌生的、还乱喊乱叫的“负担”特别不满——这可不是它熟悉的主人,身上的味道都不一样!
“哎呀——!”袁洁毫无防备,惊呼声瞬间变了调,刚才找到的那点平衡感一下子就没了。宝儿的脊背光滑得抓不住,她像片被风吹得东倒西歪的落叶,在马脖子前面晃来晃去,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双手在空中胡乱抓着,想找个能稳住的地方,可除了空气什么都抓不到。
就在这时,宝儿猛地一个更大幅度的甩头摆身,“噗通”一声闷响,袁洁结结实实地从马脖子侧面摔了下来,屁股重重地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还顺着草坡滑了一小段,沾了一身的草屑和泥土,连辫子上都挂了几根干草。
宝儿看着摔在地上的袁洁,似乎对这个结果特别满意。它停下扭动,高高扬起头颅,对着天空出一声响亮的嘶鸣——“唏律律!”那声音里满是得意,像是在嘲笑地上那个惊慌失措的姑娘:“让你骑我,摔了吧!”
刘忠华看得又气又急,抬起手就想拍宝儿的脑袋,嘴里还念叨着:“你这捣蛋鬼!不许闹!”可手举到半空,对上宝儿那双乌溜溜的眼睛——看起来无辜得很,还带着点狡黠,仿佛在说:“我这是帮你呢!”他终究是舍不得真下手,只好心疼又无奈地收回手,轻轻拍了拍宝儿的脖子:“下次不许这样了,知道吗?”
“袁洁,你没事吧?摔疼没有?”刘忠华赶紧跑到袁洁身边,伸手想拉她起来,眼睛里满是担心。
袁洁撑着草地慢慢坐起来,一边拍打着身上的草屑,一边喘着气,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红晕:“疼倒是不太疼……就是吓死人了!你这马……它认生!根本不让我骑!”她说着,还瞪了宝儿一眼,可宝儿根本没理她,正低头啃着脚边的嫩草,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刘忠华的好胜心一下子被激起来了——自己刚学会骑马,还想在袁洁面前露一手,结果让她摔了,多没面子!他咬了咬牙:“再试一次!这次你抓紧我的马鬃,肯定没事!”说着,又弯腰去拉袁洁,不管她嘴里的“我不骑了”“太吓人了”,硬是把她又抱到了马背上。
结果跟上次一模一样。宝儿像是早就计划好了似的,又是低头、甩颈、扭身,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袁洁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喊完,就又从马背上滑了下来,这次还摔得远了点,手都蹭到了泥土。
第三次尝试,还是同样的结局。宝儿像个执着的“捣蛋鬼”,铁了心要把袁洁甩下去,每次袁洁刚坐稳,它就开始扭动,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袁洁第三次从地上爬起来,头乱了,衣服上全是草屑,眼眶都有点红,显然是又羞又恼,刘忠华脑子里忽然“叮”的一下,像是有闪电划过——宝儿哪里是认生?它分明是在耍小心眼儿帮自己!它肯定察觉到自己对袁洁的心思,故意制造机会让自己跟袁洁有身体接触;也有可能,它觉得袁洁不够资格骑它,只想让自己一个人骑。
不管是哪种原因,此刻看着宝儿那副有点小得意的神态,再看看袁洁委屈又气恼的样子,刘忠华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觉——尴尬、甜蜜,还有点强烈的悸动,热血一下子从脖颈窜到脸上,耳朵根子都滚烫滚烫的,心跳也“砰砰砰”地加,像是要跳出胸膛。
连续三次“坠马”,彻底浇灭了袁洁骑马的兴致,也耗尽了她的耐心和好心情。她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最后一点草屑,气呼呼地跺了跺脚:“不骑了!你这马坏得很!就知道欺负人!”说着,还一把抢过刘忠华手里的马鞭,胡乱地朝着远方挥舞了一下,像是在泄心里的火气,然后转身就走,脚步又快又急,显然是想赶紧离开这片让她丢尽颜面的草地。
刘忠华顿时急了——要是让袁洁这么生气地走了,以后可怎么跟她说话啊!他赶紧拍了拍宝儿的脖子安抚它,牵起缰绳就要去追。可刚走了两步,一个大胆的念头突然在他脑海里冒出来,快得像电光火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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