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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秋江离别难(第1页)

莫道秋江离别难

莫道秋江离别难。

秋日的凉风已经从槛窗的缝隙中溜了进来,屋内显然没有太多生人的气息,黑漆漆一片。明明是正午,阳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竟也看不清屋内的摆设。风从屋内转了一圈,带出些陈旧腐朽的气味,像是多年未住过人一般。

不知是谁离开的时候忘记关窗。

凉风似是贴心地想将屋内的难闻气味全部更换一遍,不停地从未关紧的那扇槛窗缝隙间吹进来。

李倓被冻醒了。

不知是昏睡了多少个日夜,全身像被千斤重物来回碾压过,好不容易才被人一块又一块拼接起来,那人显然手艺不精,粘都没粘准,全身骨头只是堪堪按原来的模样摆放在一起,根本没考虑他要移动。

李倓盯着房梁看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视线,他努力扭动脖子观察屋内的摆件。帷幔不知被谁扯开,但没有好好地束起,凌乱地挂在一旁的屏风上,薄纱垂了一半在他床头,一角压在枕下,显然是慌忙中留下,无暇善後。

空气中弥漫的腐朽气味应当是凝固许久才被人铲除的血腥味,那味道留得太久了,已经深深烙印在木板中。他的嗅觉目前不是很灵敏,一时分辨不出是多久前留下的。也不知是谁的血。

身上盖的薄毯早已落至一旁,连胸前裹着的绷带也松松垮垮地挂着,应当是很久没有人照顾过他,也无人给他换过药。

但是他怎麽没死?就算没病死竟然也没饿死?

李倓不由得想,他这是被人监禁了吗?不然怎麽落得如此待遇?

难不成李俶败了?

如今落到连弟弟都护不住的地步。

李倓自嘲地笑了,不知是笑他自己拼了命去救李俶的行为实在是过于癫狂可笑,还是笑李俶运筹帷幄这麽多年,最终还是被王毛仲所捕。

还是前者吧,他不信他的好皇兄没有留後手。就算那日他不提剑冲上前,李俶定然也有办法化解眼下的危机,李俶不是吃素的,凌雪阁也不是吃素的。只是当他看到利剑银丝直抵兄长的咽喉,身体比大脑更先作出反应,不顾自己被煞气反噬,也要逼出金龙重伤敌人。

那句“快走”实在是打破了他最後一道心理防线。

不提还好,这一想到反噬,从骨髓中透出的剧痛感瞬间爆发,似是要将他的经脉尽数拉扯断,又像线团一般揉捏缠绕在一起,全部混作一团,让气血根本无法通畅地流动,那些煞气只得像无头苍蝇在他的经脉中横冲直撞,逼得全身何处都在痛。

李倓闷哼一声,紧紧咬住牙关,牙齿被他咬得嘎吱作响,甚至觉得都要碎了。顷刻间冷汗就打湿了额前的碎发,他调整成侧躺希望能好受些,身体不由得弓起蜷缩成一团,却无济于事。

那些煞气好像知道他身体内每一条脉络的走向,每一次的反噬都让无处可去血液迅速升温,烧得他全身滚烫,而灌入的冷风莫名击打着已经岌岌可危的神经,虽然身体冷下来了,可经脉仍得不到抚平,只能加剧疼痛感。

怪不得那床薄毯早就被扔至一旁,盖着只会更热。

直到嘴边溢出一滴鲜血,才觉得体内舒畅些。

李倓缓神,按住因疼痛在不停突突跳动的太阳xue,目前的程度已经变得他可以忍受了。

还没人来吗,至少帮忙关下窗。

只是已经无暇顾及情况还算稳定的钧天君。

明明是九五之尊,如今却脸色苍白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胸口的血止也止不住,像破口的米袋子,源源不断向外流出鲜红的液体。

“李复?这就是你说的药引子?”

凌雪阁还没发话,倒是侠士先动了怒,衆人很少见到好脾气又时常笑嘻嘻的侠士发怒,一时竟将在场的人都威慑住了。

李复也是一副愣住的模样:“我只是提了一嘴有这个法子,没想到陛下真的用了啊。”

侠士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李复是什麽人,直接冲上去就是一拳。

这一拳几乎是用尽全力,将玄天君打得连退数步,但没有一个人上前扶他。

“二人手足情深,陛下都连轴转照顾殿下这麽多天了,人还没醒,没看到陛下急得头发都要白了吗!你既然告诉陛下有这个法子,那劝都不用劝了陛下肯定会去做啊!你当陛下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李复,你当真是个蠢货。”

李复伸手抹去嘴角被打出的血丝,“呸”了一声似是不服气。

侠士听完火气噌地一下又上来了,举起拳头又要挥过去。

“早知你如此没情商,我早就该劝秋姑娘别跟着你了!”

侠士揍人揍得起劲,明明他这一身轻功也是复哥教的,武功也被指点过一二,在暴怒之下竟也能将李复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最重要的是没人阻止。

其馀几人早就想动手了,只是碍于身份不好行动,一部分人隶属于凌雪阁,另一部分还挂着钧天卫的名号,怎麽都不太好揍玄天君。侠士本就是一闲散的江湖客,在朝廷不过挂的虚职,陛下又有些纵容,想必醒了也不会治罪于他。

当然眼下最重要的是人还能不能醒。

鲜血染红了一块又一块的湿帕子,血水也被端走好几盆,止血的疮药早已不要钱似的洒下去好几瓶,可一点都不像能被止住的样子。

“先别打了。”姬别情隔着帕子用力按住床上躺着的人的胸膛,“你再来看看,靠这麽止血也不是个事,我看阁主呼吸都轻了,我不敢再用力。”

侠士揉了揉酸疼的拳头,再用力踢了一脚躺在地上的李复。

左右他还是这在场唯一的大夫。

侠士示意姬别情先松开手,那狰狞的伤口没有压制顿时又涌出鲜血,刀伤很深,险些见到白骨。

“……陛下对自己真够狠心的,也不嫌疼。”

池清川自然还是心更向着自家主子,左右陛下那边他也帮不上忙,干脆穿过回廊回到李倓那边。

没想到自家殿下已经醒了。

李倓方从折磨中回过神,眼神还没能完全聚焦,终于从混沌中听到了清脆的开门声。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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