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触感顺着腕骨往上爬,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白祈猛地睁开眼时,视线里的一切都在旋转。
雕花银冠从额前滑落,滚在沾满暗红印记的石板上,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
他下意识想抬手去扶,却被锁链拽得一个趔趄,裸露的肩头狠狠蹭过粗糙石面,瞬间泛起一片红肿——那片皮肤本就细腻得能看清青色血管,此刻的红肿像雪地里溅了团胭脂,触目惊心。
昂贵的白色丝绸婚服被撕扯得不成样子,裙摆处还沾着未干的血渍,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脚腕上系着的银色脚链在混乱中缠了几圈,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他撑着石板坐起身,长散落在肩头,几缕湿贴在颈侧,勾勒出优美的下颌线。
抬头时,能看见他饱满的额角沁着薄汗,眉骨清秀,眼尾微微上挑,是天生的桃花眼,此刻蒙着层水雾,像受惊的小鹿,鼻尖小巧,唇瓣是自然的粉,咬着下唇时,会透出几分不自知的娇憨。
“oo,这是……哪里?”
白祈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却依旧软得像,他环顾四周,才现自己身处一座巨大的祭坛上,周围站满了穿黑袍的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诡异的虔诚。
【检测到宿主意识接入新世界,穿越身份匹配:《邪神录》炮灰祭品白祈。】
【当前状态:待献祭,存活倒计时:小时o分o秒。】
【核心任务触:小时内活着走出邪神殿,任务成功:脱离“祭品”身份,解锁永久生存权限;任务失败:触原主死亡结局——心脏被献祭,灵魂禁锢于邪神殿。】
机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白祈浑身一僵。
只有一个终极目标:活着出去。
他来不及细想,目光就被祭坛中央的高台吸引——那里放着一把用白骨堆砌的王座,黑衣男人斜倚在上面,墨色长如浓夜垂落,散在玄黑长袍上,领口微敞,露出一截冷白的锁骨。
男人指尖捏着一枚泛着寒光的骨钉,指节泛着青白色,猩红竖瞳漫不经心地扫过祭坛,最后定格在白祈身上,那目光像淬了毒的冰锥,让白祈瞬间寒毛倒竖。
这就是邪神谢临,书里最疯戾的存在——前一秒还在把玩祭品的簪,下一秒就能亲手拧断对方的脖子,殿里的白骨,有一半是他一时兴起撕碎的生灵。
白祈攥紧了裙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想起原主的结局:因为试图逃跑,被谢临用骨钉钉在祭坛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脏被挖走,最后连尸骨都成了王座的养料。不行,他不能重蹈覆辙。
“祭品就位,恭迎邪神大人!”
为的祭司单膝跪地,声音带着压抑的恐惧,手里举着一把泛着寒光的匕,刀刃上的反光刺得白祈眼睛生疼。
周围的黑袍人纷纷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整个祭坛陷入死寂,只有锁链拖在石板上的声响,像催命的鼓点,一下下敲在白祈心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悄悄调整姿势:将被锁链束缚的手收在身后,指尖死死掐着掌心保持清醒,然后微微垂下头,让长遮住眼底的慌乱,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泛红的耳尖。
他知道,谢临这种疯癫的邪神,最厌恶的是“忤逆”,也最容易对“新奇的玩具”产生短暂兴趣——只要能暂时成为“玩具”,就有机会找出口。
“大人……”
白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刻意放得更软,像羽毛轻轻扫过人心,“锁链……勒得有点疼。”
说着,他轻轻抬了抬手腕,银链在石板上蹭出细碎的声响,手腕上的红痕格外显眼,他微微缩了缩肩膀,看起来像只被勒疼的小兽,脆弱得让人心头紧。
高台上的谢临果然停下了动作,指尖的骨钉停在半空。
他微微歪头,猩红瞳孔里闪过一丝疯气的探究——以往的祭品不是哭喊就是装死,这个小家伙倒好,敢跟他提“疼”?
谢临站起身,玄黑长袍垂落在地,拖在石板上像展开的蝙蝠翅膀,他一步步走下高台,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黑袍人里甚至传来了压抑的抽气声。
白祈的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腔,他能清晰地闻到谢临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腐木冷香,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那是属于邪神的、带着死亡的味道。谢临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冰凉的气息笼罩下来,白祈的睫毛颤了颤,却没敢抬头。
“疼?”谢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磨砂纸擦过木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勾住白祈的锁链,银链瞬间绷直,勒得白祈手腕一阵刺痛。白祈忍不住闷哼一声,眼泪差点掉下来,却死死咬着唇没哭出声——他知道,眼泪只会让疯子觉得更有趣。
谢临看着他强忍着疼的模样,眼底的疯气淡了些,多了几分玩味。他忽然松开手,锁链“哗啦”一声落在地上,白祈没站稳,踉跄着往前扑了半步,正好撞进谢临怀里。冰凉的布料贴着滚烫的皮肤,白祈浑身一僵,刚想后退,就被谢临掐住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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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比那些木头有趣。”谢临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带着冷意的气息扫过颈侧,让白祈忍不住颤了颤,“留着吧,要是没意思了……”他顿了顿,指尖在白祈腰侧轻轻划了一下,像在丈量猎物的尺寸,“就拆了当骨钉。”
【叮!核心任务阶段性进展:获得邪神短期“留用”资格,解锁邪神殿第一层地图权限,存活倒计时暂停小时(用于熟悉环境)。】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瞬间,白祈悄悄松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但也成了随时可能被拆碎的“玩具”。谢临松开手,转身朝着高台走去,留下一句冷淡淡的命令:“把他带上来,别让他乱跑。”
祭司们愣了一下,连忙上前扶着白祈——他们的动作格外小心,像是怕碰坏了什么易碎品。白祈站起身时,腿还在软,手腕上的红痕火辣辣地疼,却不敢表现出来。谢临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却没说话,继续往高台上走。
白祈连忙跟上,他的脚步很轻,裙摆扫过石板,出细微的声响。走到高台上,他才现王座旁放着一件黑色短氅,材质看起来很厚实。谢临坐回王座,指了指那件短氅,语气依旧冷淡,却少了几分残忍:“披上,冻死了就不好玩了。”
白祈愣了一下,连忙拿起短氅。氅子上还带着谢临的冷香,裹在身上时,瞬间驱散了身上的寒意。他小声说了句“谢谢大人”,然后乖乖站在王座旁,像个听话的侍从。谢临看了他一眼,指尖又开始把玩那枚骨钉,却没再提“献祭”的事,只是偶尔会用余光扫过白祈,目光里的疯气渐渐被“观察”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