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符叠加,并非叠加威力,而是层层递进,构建出完整的制敌逻辑链。
混沌生物出最后一声嘶鸣,整个躯体猛然收缩,随即炸裂开来,化作漫天黑雾,四散溃逃。
但玄阳早有准备。
万灵拂尘轻轻一扬,尘尾扫过空气,竟自行张开,如网般笼罩方圆十丈。那些溃散的煞气触及尘丝,立刻被吸附其中,缓缓沉入拂尘根部,反哺本源。
战斗结束。
短暂得几乎未曾掀起波澜。
玄阳站在原地,呼吸平稳,衣袍未损,唯有眉心符纹微微一闪,随即归于沉寂。刚才那一战,耗的不是法力,而是对道的理解深度。他以新悟的符道境界,将“听符”转为“写符”,再由“写符”升华为“以意代形”,真正做到了符随心动,不假外物。
他低头看了一眼左手空荡的袖管。
新生经络仍在缓慢延伸,虽未复原,但已不影响施符。灵根深处传来的温润感告诉他,这场战斗不仅未伤根基,反而因实战锤炼,使刚突破的境界更加稳固。
抬头望去,天边金芒更近了些。
他知道,那是约定之地的方向。女娲将在那里等他,商议接下来如何应对洪荒腹地日益频繁的异动。混沌魔神虽未现身,但这类由残息孕育的生物越来越多,说明天地间的平衡正在被悄然侵蚀。
不能再耽搁。
他转身迈步,青衫飘然,走入远方风沙之中。
行出不过百丈,忽有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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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云层翻涌,不是因为风,而是下方大地隐隐传来震动。归墟谷内的残阵似乎因刚才的符道波动被再度激活,几处断裂的符文轨迹正自行连接,形成新的循环结构。若任其展,可能会引来更多混沌残念聚集。
玄阳停下脚步,回望一眼。
右手轻抬,指尖在空中淡淡一划。
一道极薄的符痕浮现,如透明薄膜般扩散开来,覆盖整个山谷入口。这不是攻击符,也不是封印阵,而是一道“隐迹令”——抹去一切异常痕迹,使此地重新归于沉寂。
符成即散。
空气中残留的那一丝韵律也随之平复,仿佛刚才的一切从未生。
他继续前行。
风沙渐大,吹动他的衣角和丝,前方道路模糊不清,但他步伐稳定,未曾迟疑。每一步落下,脚下土地都会轻微一震,随即恢复平静,像是在无声确认着他与这片天地之间的联系。
不知走了多久,远处地平线上隐约现出一片荒原遗迹,残破石柱林立,像是远古祭坛的遗存。那是通往约定之地的必经之路。
玄阳走近其中一根石柱,伸手抚过表面斑驳的刻痕。
这些符号早已失传,无人能解。但在他眼中,它们并非死物,而是曾经有人尝试记录大道的语言。只是书写者未能真正理解“符即道语”的本质,所以留下的只是僵化的形,而非流动的意。
他收回手。
就在此时,眼角余光瞥见石柱背面有一道新鲜裂痕。
很细,几乎难以察觉,边缘还沾着些许灰黑色黏液,散着淡淡的腐浊气息。他蹲下身,用指尖轻轻触碰那痕迹。
黏液微微蠕动,竟似有生命般向他指腹攀爬。
玄阳不动声色,右手迅在空中画下一记短促符纹。
一道无形之力瞬间封锁周围三尺空间。
黏液停止移动,随后缓缓干涸,化作粉末飘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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