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时不安地动了动,装作手腕吃痛的样子微微挣扎。
“关尧。你弄疼我了。”
他道。
关尧听闻,也没开口,只是放开慕时的手腕,大手悄然移动到慕时的腹部。
隔着一层衣物,慕时都能感觉到关尧大手的冰凉。
不同于关尧,屠北战整个人都是热血澎湃的,不论春夏秋冬,身体都十分灼热,就像是太阳,离得太近,甚至都有种能把人灼烧的感觉。
但关尧整个人,却是冷得令人心底发凉,特别是那双手,满是寒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温度可言。
慕时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病,总之,凉得他下意识感到害怕。
肚子里的小东西按理说到现在为止最多也就一个月,不会有什麽胎动。
但此刻,他却起了反应,轻轻地动了动,似乎也害怕了。
慕时心中一滞,面上佯装镇定,“怎麽了?”
见慕时一对儿眸子颤抖,关尧起身,大手离开了慕时的腹部。
“没什麽,不知怎的,就是觉得将军的腹部好像鼓了一些,里面,好像装了什麽不改装的东西。”
关尧轻轻转动手腕,目光落到桌子上的银线,意思不言而喻。
慕时听的难受不已,却又不能承认,继续硬着头皮装傻充愣。
“可能是最近吃多了吧,再加上一直都在床上躺着,所以胖了不少。”
“将军。”听到这句话的关尧微微侧过头,一对儿漆黑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慕时,“你还想骗我到什麽时候?”
话音落下的瞬间,屋内的气温霎时间骤降。
就连点亮整个室内的蜡烛火苗都不住地颤抖,一副要熄灭不熄灭的架势。
他的眼底冷得如千年寒冰,一个眼神似乎都能刺穿人心。
身後的巫医乌图听闻,也害怕不已,连忙无声地向後退了退,瑟缩地站在角落不敢说话。
由此可见,来到西明仅仅半年多的关尧对西明的统治力。
慕时悄然摸起一旁的被子重新盖在身上,摇摇头,依旧装傻充愣,“关尧,你在说什麽,我怎麽听不懂?”
“我现在人都在你这里,又有什麽必要骗你?知道就是知道,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啊?”
见这招不太好使,慕时微微瑟缩,一对儿眼中浮现出十分明显的害怕。
“关尧,你能不能别这样?你是知道我的,最害怕的,就是他人的质问——”
听到这番话,关尧的声线勉强温柔几分。
慕时永远都是他的软肋。
但如今的他,永远都不会允许他人来玷污他的珍宝。
他慢慢地走向慕时,一步一步犹如审判降临。
“将军,关尧还是从前的关尧,将军不必害怕,有什麽事儿跟关尧说,关尧还是会像从前那样替将军排忧解难。”
“但将军,关尧。。。并不傻。”
“前几日,将军为何突然出现在草丛中,有谁找过将军,包括现在将军为何频频呕吐,身体为何这麽不舒服,其实。关尧都心知肚明。”
“将军,关尧只是不愿意说,并不代表关尧什麽都不知道。”
说罢,他微微弯下腰,一对儿眸中尽是压迫力。
光线被关尧宽大的身躯覆盖。
“将军,现在,关尧给将军一个机会,在关尧没彻底恼羞成怒之前,将军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关尧,关尧自然会。。”
“从轻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