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温柔给错了人。
敞开门,门外除了几个看守的侍卫以外再无他人。
他开口问侍卫乌图医师去哪里了,得到的,只有离开,消失。
回到房间,他回首关上门,将乌图的东西用小袋子收拾起来放在桌子上,等他下次来的时候还给他。
这麽想着,便回到床上盖上了被子。
此刻的慕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麽简单。
过了一会儿,乌图确实是回来了。
只不过这次,身後却带着一个人。
关尧。
一下儿,慕时便意识到事情不好。
他心生警惕,慢慢地起身,看向他们的目光却人畜无害。
“怎麽了?”他明知故问。
乌图没有说话。
一旁的关尧走到慕时身旁,坐在他的床边,柔声。
“听乌图说,方才将军闹小脾气,不肯检查身体?”
慕时摇摇头,又诚实地点点头,“是,我方才拒绝了乌图医师为我检查身体。”
“为何?”
关尧温柔地眯着眼,眼中尽是柔情蜜意。
“将军是知道的吧,将军现在的身体已经被屠北战凌虐得柔弱无比,所以,身体是需要检查的,万一落下了什麽病根可怎麽办?”
慕时知道乌图一定将所有的事情都与关尧说过了,但奇怪的是,他不仅没生气,反而笑眯眯的。
他越来越不了解关尧的心中所想了。
从前的关尧心中想的是什麽,都放在脸上,生气就是生气,难过就是难过,从来不藏着掖着。
但现在,不一样了。
也许,是因为他是未来的储君,不得不这麽做。
也许,是因为生死难料後,看透了人心,所以,变成这副模样。
慕时也不藏着掖着。
“因为,关尧你是知道的,我毕竟是永平出生的人,根本接受不了当着他人的面撩起衣袍,即使是医治病情,我没办法如此坦然。”
慕时也不推脱责任,直接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并大大方方地承认。
关尧依旧笑着,但这次的笑容中却带着几分薄怒。
他生气了。
慕时下意识地向後退了退。
“将军不肯接受检查,是不是知道自己生了什麽病?”
他如此问道。
慕时摇摇头,依旧暗地里咬紧牙关装傻充愣,“我怎麽可能知道自己是怎麽了?”
“哦不对,我是知道的,因为我压根儿就没有病,只不过是因为水土不服,所以总是呕吐罢了。”
慕时眨眨眼,看起来天真无邪。
关尧擡手,轻轻地握住慕时的手腕,将他一点一点地拉近自己。
他直直地看着慕时的眸子,似乎要从其中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