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这一觉睡了八个小时。
没有梦。
六点整,生物钟准时切断了睡眠模式。
她走出卧室,秦月荣已在客厅等候。
“号,早上好。”秦月荣递上一杯温水,“航天部的同志,在二号会议室。”
张勤注意到她递水的手指,绷得很紧。
“什么时候到的?”
“凌晨四点。”秦月荣回答,“专机。除了你指定的五人,航天部o所的钱副所长也跟来了。”
“人呢?”
“在郭老办公室。郭老一夜没合眼。”
张勤点头。
“走吧。”
二号会议室的门虚掩着。
张勤推门进去。
一股呛人的烟味和汗酸味扑面而来。
长条会议桌旁,坐着五个男人。
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山,每个人的眼窝都深陷下去,脸色灰败。
为的李向阳,白衬衫皱得像一团咸菜干。
他看见张勤,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老大!”
他身后四人,也跟着“呼啦”一声,僵硬地站起来。
他们看着张勤,眼神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坐。”
一个字,五人齐刷刷坐下,动作麻木。
“数据看完了。”
张勤没一句废话,径直走向前方的电子白板。
秦月荣无声地为她接通主机。
“你们的问题,不是散热,也不是电路。”
张勤调出一份烧毁日志,一条血红的温度曲线撕裂了整个屏幕。
“是基础问题。”
她的手指,点在曲线下方的一行材料参数上。
“蓝宝石基板,导热率三十五。”
她又调出一组数据。
“你们的砷化镓芯片,瞬时峰值热流密度,过每平方厘米两千瓦。”
她停下,扫视台下。
“什么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