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乖乖的留在我身边为我所用,我自会帮你恢复妖力对付苍玄,如何?”那如鬼魅一般的黑衣人道。
沧溟一身脏污破损不堪,他冷哼一声道:“老子是狼,不是屈居人下的看门狗,想利用老子,你他妈的别做春秋大梦了。”
那黑人似是也不生气,他笑了一下道:“有些意思”而后他苍白的指节轻轻摸了摸沧溟脏乱的头发道:“事成之后,我会告诉你月华南转世的下落。”
“你!”沧溟骤然睁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黑衣人。
一直到沧溟被东方芊芊一剑贯心,他看着廖汘歌的尸体,突然像是听见了之前那个一身青衣,笑容温和的男子唤他。
“阿溟……”
彩蛋
傍晚的余晖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日复一日的涨潮,让海水将四边的岩石拍打的已经十分光滑了,虞子期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衣裙,做工并不复杂很简单的款式,抱着手臂慵慵懒懒的坐在一处岩石上,等着涌上来的海浪冲洗她白皙赤裸的脚踝。
“着凉了阿池会担心。”赤沐站在她的身后,一身青绿色的长袍被海风吹得飘摇不定,他瘦弱的像是下一刻就能被那海风吹散了。
“怎么?在人间待的时间长了,你也将我看做了凡人不成?”虞子期毫不在乎的在海浪再一次冲过来的时候摇晃着腿,像是故意踢着那海水。
赤沐苦笑了一声,也随之坐了“下来,他将脚上的靴子一脱,随手扔到一边,也像虞子期一样将腿搭在了下面的浪潮中。
“所以你本名到底叫什么?”虞子期看了看他脚上狰狞的伤疤。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还是要唤我阿玉,我不想听见我的名字在你的嘴中说出来。”赤沐坐的并不板正,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驼背。
“可以。不过你没必要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吧。”虞子期听他说完挑了挑眉,倒是浑不在意。
“不,我只是希望第一个唤我名字的人会是他。”赤沐看着远方逐渐落下的余晖,眨了下眼。
“我不觉得他会记得。”虞子期倒是十分直接了当,丝毫不管赤沐听到这话的情绪。顿了一下她又补充了一句:“当年昆仑神祗中他坐下的龙族,估计他都记不住还有谁。”
“这也是正常的。”赤沐轻轻笑了一下。
“所以你的名字是?”
“赤沐”
虞子期点了点头,再没说话,过了一会,突然对着大海大喊了一声:“啊!”
喊完这一声,她心情十分舒朗,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
“阿玉,我帮你吧。”虞子期远远的看着黑暗的波涛汹涌。
赤沐愣了一下,他反应了一会才理解了虞子期口中的我帮你是何意,于是缓缓的看着虞子期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问:“你说什么?”
虞子期百无聊赖的从地上捡起了一个小石头,看也不看的随手抛到海中:“我说,我帮你。”
赤沐收了脸上的笑容,声音中都没有了以往的温度:“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虞子期苦笑了一声,她一把拉住赤沐的手臂,有些疲惫的靠在了他单薄的肩膀上,看着已经彻底落下去的太阳,把全身的重心都依靠在了赤沐的身上。
“你我第一次相见是在昆仑山,那时我刚修成人身,你刚刚从池蛊之渊中逃出来。”
赤沐偏头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虞子期,天已经黑了,他看不清虞子期的表情。
虞子期继续说:“还记得吗,你我当时都很狼狈,一个是从池蛊之渊中出逃的上古黑蛟,一个是偷偷藏匿在昆仑山不敢暴露身份的龙女。你看到我的时候楞了许久,然后突然下跪,是恍惚中将我当做了他对不对?”
赤沐没有回答。
虞子期也没有等他回话,自顾自的说:“龙族被钳制于东海的时候,我尚未修的龙身,被家族众人在逃难的时候藏在昆仑,这才逃过了一劫,免去了终身禁锢东海的命运。当时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上天庭诛杀龙族,并且暗中将龙族封锁于东海,等我再想要逃回东海的时候,已经回不去了,只能一个人藏在昆仑修炼。”
海风有些冷,虞子期抱着赤沐的手臂紧了紧:“你肯定想知道为何我同他长得这般相像。”
赤沐微微皱眉。
“是,你猜的不错,我藏在昆仑后,上天庭派了上古伏羲琴也就是夙翟上神的元神前来封印昆仑山,当时他发现了我的存在,给了我一滴精血,那不是他的血,是祖龙大人的精血。”
赤沐浑身一僵,虞子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依靠的身体僵硬了起来,她微微坐起身,拍了拍赤沐的肩膀,赤沐这才回过神来,蹙眉盯着他。
“是他在补天之时流下的,也许因为我是当时唯一一条没有被封锁在东海的龙族吧,所以夙翟上神将那滴精血融给了我,不然这么多年不能回东海,莫说是修炼,我怕是早就死了。”
赤沐盯着虞子期的那张脸,头一次看着这张脸心中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
虞子期笑了笑:“怎么,知道我身体里有他的精血,便对我格外的亲切了?”
赤沐微微眨了下眼,他道:“怪不得。”
虞子期再次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两人靠在一起丝毫没有男女情义,反倒有一种跨越血缘种族的亲人意味。
“不能回归东海,化形之后我便只能封禁自己的神力在人间游荡,阿玉,你也活了这么久,有没有感觉,真的……很孤独。”
赤沐一把将自己外袍扯下一半盖在了虞子期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