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傍晚来临,格温尼维尔终于结束了一天的“酷刑”,拖着疲惫(主要是精神上的)的身躯回到地窖时,她现斯内普已经回来了,正悠闲地坐在壁炉边的扶手椅里,手里拿着一本魔药期刊,心情似乎相当不错。
看到她进来,他放下期刊,黑眸看向她,里面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和某种…邀功般的期待。声音放低,带着一丝诱哄和讨赏的意味:“所以…我辛苦‘展示’了一天,难道没有奖励吗?我的…夫人。”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她身上流转,最终落在她虽然疲惫却依旧动人的脸庞上。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理所当然、甚至有点翘尾巴的得意样子,简直是哭笑不得。她当然知道他想要什么“奖励”,但为了自己酸软的腰和明天能够正常行走(以及一点点小小的“报复”心理),她决定今晚必须坚定地拒绝这份“厚爱”。
“奖励?”她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甜美、却让斯内普隐隐觉得不妙的笑容,“西弗勒斯,我亲爱的,你今天确实‘功不可没’。”
斯内普微微颔,唇角勾起,身体微微前倾,似乎已经准备好迎接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和温存。
然而,格温尼维尔却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膛上,然后,缓缓地、坚定地,将他往门口的方向推去。
“所以,我奖励你…”她笑容愈灿烂,“…今晚,去别的地方睡。”
斯内普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他错愕地看着她,似乎没反应过来:“…什么?”
“我说,”格温尼维尔一字一顿,清晰地说道,手上推搡的力道加大,“奖励你,今晚,和我分装睡。客厅、书房、甚至你的魔药实验室,随便你挑。但是,卧室,禁、止、入、内。”
在他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当着他的面,“砰”的一声,关上了卧室的门,甚至还清晰地传来了落锁的声音。
斯内普站在紧闭的卧室门外,生平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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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扇将他拒之门外的门板,脸上那点慵懒和得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错愕、郁闷和…委屈的复杂表情。
他对着门板,低唤:“格温尼维尔…”
“没得商量!”门内的声音斩钉截铁,但仔细听,能听出里面压抑的笑意,“这是对你今天这种‘过度’行为的惩罚。让你也尝尝被‘拒之门外’的滋味。”
斯内普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些已经变得有些暗红的印记,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他不是真的进不去,一个简单的咒语就能解开。
但他知道,这是她表达“不满”和一点点“报复”的方式,带着玩笑的性质,也是一种情侣间的情趣。
他并没有生气,反而觉得这样带着小脾气的她更加生动可爱。
“好吧。”斯内普最终妥协似的叹了口气,声音里却带着纵容,“如你所愿,我的…小报复家。”他故意用了一个亲昵的称呼。
然而,在转身走向那张看起来并不舒适的沙之前,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迅成型。一次这样的“情趣”尚可接受,但绝不能成为惯例。
他必须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或者说…为下一次可能出现的类似情况铺平道路,确保自己绝不会再被“拒之门外”。而解决问题的关键,往往在于…转移矛盾,或者,找一个“替罪羊”。
于是,几分钟后,霍格沃茨城堡八楼,校长办公室的石兽前,出现了一个黑袍翻滚、脸色比平时更加阴沉的身影。
“蟑螂堆。”斯内普冷冷地吐出今天的口令。
石兽懒洋洋地跳开,他大步迈上那缓缓旋转的楼梯,步伐带着一种兴师问罪的决绝。
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正悠闲地给凤凰福克斯梳理着羽毛,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听起来像是《一锅火热的爱》的旋律。看到斯内普进来,他一点也不意外,半月形眼镜后的蓝眼睛闪烁着洞察一切的光芒,笑眯眯地推了推眼镜:“啊,西弗勒斯!真是稀客。想来一杯柠檬雪宝吗?或者,”他顿了顿,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斯内普脖子上那些根本无法忽视的、新鲜出炉的吻痕,“…需要一些关于…嗯…如何安抚被惹恼的女士的、来自老年人的经验之谈?”他的语气充满了善意的调侃。
斯内普完全无视了邓布利多的调侃,径直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双手撑在光滑的桌面上,身体前倾,形成一种压迫性的姿态,用一种极其严肃、甚至带着点迁怒意味的语气,开门见山地说道:
“阿不思,我认为霍格沃茨迫切需要增加一条新的、具有强制约束力的校规。”
邓布利多饶有兴趣地将一颗柠檬雪宝放进嘴里,腮帮子鼓了起来:“哦?关于什么方面的?我亲爱的孩子。”
“禁止任何形式的、针对教职工私人生活的无端猜测、议论和传播!”斯内普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声音里压抑着真实的怒火(这怒火既针对今天那些让他窘迫的打趣,更针对未来可能再次生的、导致他无法抱着妻子入睡的潜在风险),“今天,某些学生和…甚至部分教职工的行为,已经严重干扰了正常的教学秩序和…个人的安宁!”他将“个人安宁”几个字咬得格外重。
邓布利多眨了眨他那双仿佛能看透人心的蓝眼睛,努力忍住嘴角不断上扬的弧度,故作沉思状:“西弗勒斯,我理解你的…嗯…困扰。但是,你要知道,好奇心是年轻人的天性,也是霍格沃茨活力的一部分。而且,就我今天观察到的情况来看,”他毫不避讳地再次指了指斯内普的脖子,语气温和却一针见血,“…这些议论似乎并非完全‘无端’而起?某种‘证据’似乎…相当确凿?”
斯内普被噎了一下,耳根微微热,恼羞成怒地反驳:“这不能成为他们肆意妄为、缺乏基本礼仪的理由!我认为,至少需要关几个带头起哄、目无尊长的学生禁闭!以儆效尤!”
“因为他们注意到了…嗯…‘异常活跃的天体运动’在您身上留下的…‘星图’?”邓布利多终于忍不住,呵呵地笑了起来,银白色的长胡子随着笑声轻轻颤动,“西弗勒斯,我得说,抛开这些小小的‘困扰’不谈,看到你如此…充满活力、甚至可以说…‘容光焕’的一面,我由衷地感到欣慰。这比你常年沉浸在魔药坩埚的雾气里,或者执着于寻找波特先生每一个微小过错的状态,要健康得多,也…有趣得多。”
斯内普:“……”他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血压正在飙升。跟这只老狐狸谈正经事,永远会被他带偏!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霍格沃茨的校长被迫聆听了他麾下最阴郁、此刻也最郁闷的魔药大师,用各种拐弯抹角、指桑骂槐、逻辑诡异的方式,抱怨了整整半个小时霍格沃茨学生的“素质日益低下”、校园八卦风气的“泛滥成灾”对教学环境的“恶劣影响”,以及……隐晦地暗示了某位女士在享受完“主权宣告”的好处后,是如何“过河拆桥”、“无理取闹”地将他关在门外的“悲惨”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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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始终保持着一种慈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微笑,时不时附和两句(“哦,确实,现在的孩子是比我们那时候大胆多了。”),或者提出一些完全不着调、唯恐天下不乱的建议(比如:“或许你可以试试给她写十四行诗来表达你的…呃…委屈?我知道血人巴罗生前似乎对十四行诗颇有研究,虽然风格可能有点…阴森。”),成功地让斯内普的脸色从锅底黑逐渐升级为即将喷的火山。
最终,斯内普彻底意识到,他根本无法从这只修炼成精的老蜜蜂这里得到任何实质性的支持、安慰,更别提通过修改校规来“惩治”那些八卦者了。他今天来这里,纯粹是自取其辱,外加给邓布利多提供了免费的晚间娱乐。
一股混合着挫败、迁怒和某种“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的幼稚冲动涌上心头。既然无法解决问题,那就把制造问题的人也拖下水。于是,在邓布利多带着胜利者般的慈祥笑容目送他离开时,斯内普做出了一个让霍格沃茨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校长也瞠目结舌的举动——
他脚步一顿,猛地转身,不是走向楼梯口,而是径直走向校长办公室内间那张铺着深蓝色天鹅绒床罩、看起来异常舒适的四柱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