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身体微微一僵,耳根更红了,却强撑着用他一贯的低沉嗓音回应:“…勉强。”
然而,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星空下,两人并肩而坐,手牵着手,之前所有的试探、算计和玩笑,都融入了这无声却胜有声的亲密接触中。
对西弗勒斯·斯内普而言,这不仅仅是一个奖励,更是一个里程碑——标志着他在攻克名为“格温尼维尔·莱斯特兰奇”的这座堡垒的战役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至关重要的胜利。
格温尼维尔感受着他紧握不放的手,和他故作镇定却掩不住微红耳根的侧脸,眼底的笑意几乎要满溢出来。
她轻轻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用那种带着点撒娇意味的、软糯的语调再次问道:“那…现在可以好好拍照了吗?西弗?”
“好。”他几乎是立刻就答应了,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
话音刚落,斯内普就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秒。她怎么能用那么犯规的语气喊出如此亲近的名字?那声音像带着小钩子,轻易就勾走了他所有的抵抗意志,让他根本毫无还手之力。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那些引以为傲的冷静和自制力,正在以惊人的度土崩瓦解。
格温尼维尔得到许可,脸上的笑容更加明媚。她抽出被他紧握的手(斯内普下意识地收紧了一下,才不情愿地松开),从随身的小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镶嵌着细碎月光石的魔法留影镜。她调整了一下角度,确保能将两人和身后璀璨的星空都纳入镜中。
“准备好了吗?”她侧头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斯内普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身体微微绷紧,试图摆出平时那副严肃的表情,但那双与她同色的绿眸里却泄露了一丝紧张和…隐约的期待。他僵硬地点了点头。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这副如临大敌却又乖乖配合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她凑近他,主动伸出手,不是去握他的手,而是轻轻挽住了他的手臂,将头亲昵地靠在他的肩膀上。这个动作自然又带着不容拒绝的亲昵。
斯内普的身体瞬间僵住,手臂肌肉紧绷,仿佛被施了石化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柔软和靠过来的重量,以及丝扫过他颈侧带来的微痒。一股热流猛地冲上头顶,他的耳根彻底红透了。
“放松点,西弗勒斯,”格温尼维尔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只是拍张照片留念而已。”
斯内普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他垂下眼眸,看着靠在自己肩头的她,看着她脸上毫无阴霾的、纯粹快乐的笑容,心底最后那点别扭也渐渐融化。他犹豫了一下,最终,用那只空闲的手,极其缓慢而小心地,轻轻覆上了她挽着自己手臂的手背上。
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都微微一颤。
格温尼维尔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和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视,心底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她调整好留影镜,轻声念动咒语。
镜面闪过一道柔和的光芒,将这一刻定格——星空下,墨绿色丝绒衬衫的男人微微侧头,看着靠在他肩头的女孩,那双与她同色的绿眸里带着罕见的柔和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女孩笑得眉眼弯弯,亲昵地挽着他的手臂,眼底满是幸福和狡黠的光。他们的手交叠在一起,背景是浩瀚的银河。
照片拍好了,格温尼维尔拿起留影镜,看着镜中定格的影像,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看,拍得很好吧?”她将镜子递到斯内普眼前。
斯内普看着镜中的影像,看着那个与自己平日形象截然不同的、眼神柔软的男人,看着靠在他身边笑靥如花的她,看着两人紧紧相连的手…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心中涌起汹涌的满足,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沉默了片刻,才低声评价道:“…尚可。”
但他拿着留影镜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些,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许久,才有些不舍地移开。
“这张照片归我了,”她笑嘻嘻地宣布,将留影镜小心地收好,“这可是证据,证明我们伟大的斯内普教授,也有这么…嗯…可爱的一面。”
斯内普闻言,耳根又红了几分,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但这次他没有选择用言语反击,而是直接采取了行动。
他迅而精准地重新抓住了她的手,强势地与她十指相扣,仿佛要用这个动作来宣示主权和掩盖自己的窘迫。然后,他用那双此刻与她同色的绿眸紧紧锁住她,带着理直气壮的执拗追问:“那我的奖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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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温尼维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和直白的索要逗笑了,故意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这不是已经给你了吗?牵手。”
“那是…我蓄长的奖励,”斯内普立刻反驳,逻辑清晰,寸步不让,他微微倾身,拉近距离,声音低沉而坚持,“我…配合拍照的奖励呢?”他刻意强调了“配合”二字,仿佛刚才那个身体僵硬、耳根通红的人不是他一样。
格温尼维尔挑眉,看着他这副近乎耍赖的模样,觉得新奇又有趣。“西弗勒斯·斯内普,”她故意板起脸,拖长了语调,“你得寸进尺。”
“嗯,”他坦然承认,脸不红心不跳,甚至眼底还闪过一丝狡黠,“我就是。所以说…奖励呢?”他将她从她那里学来的那套“无赖”逻辑运用得炉火纯青,仿佛这才是他本性的一部分。
看着他这副样子,格温尼维尔心底软成一片,纵容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那你说说看,你想要什么奖励?”她倒要看看,他能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斯内普似乎早就想好了答案。他握紧她的手,目光扫过她收好的留影镜,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仿佛在讨论正经事的严肃感,但眼底深处却藏着期待:“再拍点照片。你说的,地窖是我们的…家。”他刻意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品味“家”这个字眼,“家怎么能没有…摆件呢?”他用了一个极其不符合他风格的、带着温馨意味的词,但由他说出来,却有种奇异的反差感。
格温尼维尔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话里的含义——他想用他们的照片来装饰地窖。
这个认知让她心头一热,整个人笑得靠进了他的怀里,肩膀微微颤抖。“摆件?西弗勒斯…你真是…”她笑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觉得他这种别扭的浪漫方式可爱到了极点。
等她笑够了,才抬起头,眼中还带着笑出的泪花,提议道:“那…你要不要下次把星尘也抱过来一起拍?它也是我们家的一员嘛。”
斯内普想了想那只总是懒洋洋窝在壁炉边的银狐,眉头蹙了一下,似乎不太情愿让第三者(哪怕是只狐狸)介入。
他收紧环住她的手臂,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独占欲:“也可以。但下次。这次…”他低头看着她,目光专注而深邃,“是你答应我的、只属于我们两个的相处时间。”他强调着“只属于我们两个”,意思再明白不过——此刻,连星尘也不能打扰。
格温尼维尔看着他眼中那份清晰的、近乎固执的独占欲,心里像是被蜜糖填满了。她顺从地点点头,重新拿起留影镜:“好,就我们两个。”
于是,在霍格沃茨最高的天文塔顶,在漫天繁星和如水的月光见证下,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位以阴沉冷酷着称的魔药大师,配合着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照片。
有两人并肩而立、共同仰望深邃星空的背影,他的黑袍(墨绿衬衫)与她的浅色衣裙在夜风中微微拂动;有她亲昵地靠在他肩头、而他微微垂眸看向她顶的侧影,月光勾勒出他难得柔和的侧脸线条;有他身体略显僵硬、却依旧稳稳搂住她腰肢的全身照;也有格温尼维尔笑着将两人十指紧紧相扣的手举到镜头前,特写定格下那紧密缠绕的指尖。
每拍完一张,格温尼维尔都会献宝似的拿给他看,而他虽然嘴上总是挑剔着“角度不佳”、“光线太暗”或“表情僵硬”,但目光却总会在那小小的镜面上停留许久,眼底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柔和与满足。
当留影镜终于耗尽魔力,暂时无法使用时,塔顶才重新恢复了宁静。
格温尼维尔心满意足地将镜子收好,感觉今晚的收获远预期。
两人并肩坐在毯子上,望着星空。
“现在总该满意了吧?我亲爱的、要求多多的教授。”她笑着打趣道。
斯内普转回头,黑眸(绿眸)瞥了她一眼,脸上恢复了些许平日里的矜持,语气平淡无波:“…勉强可以接受。”
“口是心非。”格温尼维尔毫不留情地戳穿他,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的手臂,“我刚才可是看见某人盯着照片看了好久。”
斯内普耳根微热,有些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迅反击:“…油嘴滑舌。你今晚的甜言蜜语储量似乎异常丰富。”
格温尼维尔闻言,慢悠悠地说道:“我只是通过实践现…某些人似乎格外‘吃’这一套,并且,”她刻意拖长了语调,“我恰好善于观察和利用这一点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