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进只是低头不动,并没有回话。
白路通心情不错,并没有让葛进必须回答,而苏要发话,“葛进,你先去忙。”
白路通这才转过来,对着苏要说,“苏总请我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苏要不跟他拐弯抹角,将手边一个文件打开,摊在桌子上,向白路通的方向推过去,“价格绝对合适,你看看。”
文件上的大字赫然写着:苏氏股权转让协议。
不是苏要将股权转给白路通,而是让他把股权转让给苏要。
白路通冷哼一声,将文件拿起来,细细看了看,条件确实可以,不仅有钱而且还有地皮,算得上是大手笔,他的表情变得狰狞,握紧了文件夹,後面看不下去,直接将文件摔在桌上,面上十分难看,“苏要,你让我过来,就是为了那个男的铺路?你明明清楚苏氏在我手上发展得有多好。”
“是的,苏氏如今发展得确实不错,这多亏了您,白总,可是苏氏姓苏,您当初说过的,苏氏无论如何都是我的。”
“我是说过,但前提是你是我的,小要,我到底哪里不好?我的能力,我的长相,我的一切,都是优秀的,你告诉我,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白路通终于装不下他的温文尔雅,开始变得可怖。
苏要平静地看着他发疯,心里暗自想着,还是太过年轻,心浮气躁,没有成功学到白利宁掩饰的笑里藏刀,她仍记得,白利宁第一次双方父母见面时所谈及的她的母亲,他嘴上的惋惜却仍有着让她说不出的别扭。
“就是因为白先生太过优秀,鄙人无法相彼,道不同不相为谋的道理,白先生不懂,我可深刻记得。”
白路通不知道这句话,而这句话就是当初在订婚宴上最让她下不来台的一句话,白利宁歉意的面部却配上一句:“苏小姐,道不同不相为谋啊。”
如今的白路通眼里染上狠厉的痕迹,如同疯魔了一样,脑子里回想的是自己父亲在自己回国前交代的那句话,“永远不要和苏要敌对”,可他已经顾不上那麽多了,“苏要,我知道徐静思和你的交情,可是智恒不全是徐家人说了算的,你清楚吧,跟我结婚,我把苏氏给你,而且保证永远不对付那个孩子。”
在白路通眼里,安池只是一个孩子,他还是觉得苏要应该把他当一个养子,不然两个人应该早就在一起了。
“白先生既然清楚智恒不是徐家人说了算的,那也应该清楚苏氏也不是你白路通一个人说得算!”声音陡然提高,有着极具的压迫感和凝聚力,她的威严永远都是像群狮中的领导者,眼神凌厉,在保护自己的领地。
苏氏,她还有股份,苏文升和苏青叶的最後的一点股份也都给了苏文榭,这两种股份加起来,足以令到整个董事会,就算现在的苏氏都是白路通的人又如何,她也有後手,苏青叶以为她在苏氏没有话语权,只想让她夺回苏氏,但最後一点宝却压在苏文榭身上,她早就知道这一点,苏青叶并没有把所有的股份交给自己,而苏文升就跟不用说,上次苏文榭出了事,被她一施压,也将自己的股份交给苏文榭了,可是,苏文榭只听她苏要的。
所有的事都在她的掌控。
白路通听了只是哈哈大笑,“小要,你真得很聪明,从上学的时候,我就一直想和你比较一番,可不知道为什麽,你总是遮掩自己的锋芒,我不喜欢这样,所以从那个时候,我就决定有机会的话,一定和你较量一番,你看,这不就来了。可是,你有後手,我就没有吗?你还记得吗,我的産业遍布各地,而这麽久的时间,足够让它们和苏氏産生关联,我现在和苏氏就是一体的,你想搞垮我,实在不容易哦。”
苏要蹙眉的动作明显,这种动作实在不能暴露在敌人的眼中。
白路通用手心将她的眉眼舒展,“我爸说,你是一个危险的人,不适合做伴侣,不适合做敌人,只适合做朋友,可我不相信,我既要和你做对手,又要做你的爱人,我们一辈子,爱恨纠葛,永远不要分开,好不好?”
苏要将他的手打掉,“白路通,你想玩,我就陪你玩,你觉得你真得了解我吗?葛进,送客。”
随时在外待命的葛进,立刻拉开门,对着白路通强调了一遍:“白先生,请。”
白路通面对着苏要往後退,笑对,“我很期待我们的婚礼,小要。”
手还是落在脖颈上那个看不见的祈祷符上,那是他心慌的表现,苏要判断。
送走白路通,苏要便立刻开始自己的行动,一点也没有耽搁,所有的事都要快准狠,她的雷厉风行就是要打白路通措手不及。
每个人都会预判,她既然会给自己在苏氏留後手,那也会关注苏氏这几年的近况,白路通是很聪明,可是致命的自大态度还是那样显而易见地成了弱点,例如白利宁说得对,不要和她为敌。
所以她早就知道白路通将苏氏和自己的産业挂鈎的举动,本就是为苏氏好的举动,她又何乐而不为,可是既然有资本的地方,那就有阴暗的,见不得光的问题。
即便白路通做得滴水不漏,但他也忘记了对苏要做最该有的防备。
苏要等待葛进关上门的刹那,开玩笑地说,“这时候,我是不是应该说一句,天凉了,白氏该破産了。”
葛进出声提醒,“应该做不到破産。”
“我知道,开个玩笑啊。”苏要托着腮,表示葛进真得很不会开玩笑,如果是唐排,那她就会像个惊慌的小鹿一样看着她,说苏总这种话不符合您的气质,可惜最近她为了其他的项目脱不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