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敌
自从安池捕捉到苏要的想法,他便花了些时间陪她,就像他刚到苏家的时候,苏要答应他抽出一周的一天时间去陪她,可是现在的他并没有说出口这句承诺,也不像当初的苏要一样没空的时候找朋友陪伴,他只会亲身参与苏要的一切。
像是固定的日子,他习惯性找出周末陪伴,有时候苏要特别忙,要应酬,他就待在她的身边兼职一个秘书;有时候苏要只待在办公室,他就坐在办公室里的沙发上处理自己的事,不过这有个弊端,他坐久了总会腰酸背痛,後来干脆坐在地上,不知多少次,苏要总告诫他,“地上凉,别一直坐着。”,他也不说自己的痛处,只是一遍遍安抚担心的她,“没事,坐久了会热的。”;有时候苏要不忙的时候,两个人就像普通夫妻一样,挽着手臂逛街,自己买菜,做着吃,但谁也没点明这段关系的不确定性;最为难的时候,是苏要出差的时候,稍微近点的地方,安池提前知道,还能订同一班飞机,一天来回,可是太遥远的地方就没办法跟随,安池就会选择打视频,反正只要有空,他恨不得学校,公司,苏要,三头不间断地奔波……
苏要也清楚他的用心,她单独为他腾出一个空地,给他放上桌椅,让他舒服些,在一些时候,特意将工作往後移,给安池腾出时间,两个人好好约会,她也在潜移默化地肯定安池做的一切。
总有人看不惯这些安稳日子。
安池知道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些迟了,白路通利用苏氏的地位将“Yao”和智恒的合作做了阻隔,而他做这些事的时候,恰巧在安池和苏要一起玩闹的时候,那时候的安池很少会管公司和学校的事,而助理也没有注意被人摆了一道,导致安池回公司检查合同的时候才发现一些问题,并且智恒已经拒绝进行沟通。
安池明白,他如果想要成为苏要引以为傲的利用品,那他就不应该向她求助,可是如果他想做出最後的结果,得到想要的效果,他就必须向苏要寻求帮助,苏要助力的到来比内心挣扎的结果来得更快,几乎是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後的苏要就给徐静思发去的消息。
徐静思直接给自家父亲打了个招呼,智恒那边就给安池放行,进行合同问题的沟通和解决方案。
苏要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踱步,她带着情绪,是担忧和愤怒的交杂,她从决定和安池走近以後,就明白白路通绝对会有所动作,可是她没有料到白路通竟然用苏氏的名义去做那些事,虽然苏氏现在不归她管,但苏氏永远带着“苏家”的名头。
再次回想将安池送出国的那一年,白路通就已经打听了安池的身份,她在那时就已经开始担心安池和白路通之间的纠纷,他擅长笼络人心,也擅长玩弄人心,这种利用没有背景的安池,肯定会是他下的一步制衡她的棋,又加上苏青叶那边也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所有举动,所以她选择将他送出国,虽然没有商量,举动却是因为保护。
秋季寒,太多的绿植凋零,就连那盆粉色的艳菊都达拉下了脑袋。
似是听说这个世间的所有生命都有灵性,当人哀伤的时候,分泌出的激素会影响身边的生物,苏要用手指擡了擡那朵低下的花蕊。
安池听到智恒那边同意协商就明白是苏要做了推手,他的整个人愣在电脑前,呆滞住,没有做任何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只是他明白苏要已经违背了自己的原则,只为了帮他而欠下一个人情,往日,她最烦的便是这些,可如今还是为了他做了这些,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手放在那个空白的聊天框,他总喜欢说些苏要不准的浑话,不过也是口头上,行动上他从来不逾矩。
最後,他还是给苏要打了一个电话。
“怎麽了?”长久的沉默竟是苏要先开的口。
“你帮了我吗?”
明明是确定的答案,可安池无论如何都想从苏要口中听到。
“算帮吗?一件小事而已,你知道的,我和智恒总裁的女儿是好友。”
轻描淡写永远是她对自己付出的漠视。
苏要不愿意让别人为了自己做太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轨迹,她不愿意用名头这种东西压倒自己,所以她也不愿意去施压别人。
“苏要,谢谢你。”安池深吸一口气,吐出时柔声说道。
苏要被他弄得不知道该回应什麽,情急之下只能说出:“不用谢。”
安池得到这句话,在电话的另一头低低地笑出来,喃喃道出声,也不是给苏要听的,“我好爱你啊,怎麽办?”
听到这句话的苏要不像之前那样排斥,“好好赚钱啊,赚得钱给我用就行。”
“苏要下次别再帮我了好吗?你总不能为我做一次,再做一次,那样我真得没办法离开你了。”撒娇意味十足,安池刚到苏家的时候,这种话一点也说不出口,现在倒是手到擒来。
“你现在有办法离开我吗?”她也有雅趣,但还没等安池说话,电话的忙音突然响起。
安池看着挂断的界面,其实这种事有过许多次,只要有紧急的事,苏要都会立刻挂断他们的通讯,不知道这次又是什麽事。
门外的敲门声响起,苏要便立刻挂断了电话,有客人来了,这次不是不请自来,而是她亲自请来的人。
“进。”
葛进推门而入,做出请进的手势,是那个始作俑者——白路通。
他含笑,从未有过地对葛进拉扯,攀近关系:“葛助理,这麽多年做得还舒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