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醒他,他的约会还在继续,这是提醒,也是暗示。
安池没有回话,只是发动了汽车往外行驶。
开到马路上,灯火辉煌的街道景象,街上的车像天上星一样稀稀散落。
路过高高低低的大厦,苏要突然眼睛一亮。
苏要指了指一座大楼,“你知道吗?那一座楼盘最开始是以我妈妈的名字命名的,是我外祖父建的,後来我妈离世以後,他便把该卖的东西都卖了,去了国外定居,包括这座楼。我本来想把这座楼买下来的,但外祖父他说不卖给苏家人。”
“现在呢?不能买吗?”
“现在想买也买不了了,地皮给政府了,想拿下只能用点手段了,麻烦,需要跟官家人扯皮,我就放弃了。”她娓娓道来,“其实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管理苏氏太难了,我放弃了,和白路通谈恋爱太累了,我放弃了……有没有感觉你印象里的我颠覆了?”
“没有,尝试过而选择放弃,是有自知之明,算是聪明。”
苏要笑,“那你尝试追我,怎麽不放弃?”
“因为我也有自知之明,你会不会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我挺喜欢你的。”
一个红绿灯,十字路口,安池停下车,身旁传来清脆的女声,是清唱,没有任何伴奏和乐器。
“站在十字路的交点
该怎麽走
我却只剩回头
……
你能体谅我有雨天
偶尔胆怯你都了解
过去那些大雨落下的瞬间
我突然发现
……”
後面有些词,苏要忘记,用哼哼代替,安池看她,她看着窗外,没有雨,却像是有雨,一场只属于她的雨。
安池的声音闯入,“你在唱欠我的那一首歌吗?”
她转头对他,双目对视,她点点头,继续哼唱,只是没有再转过头去。
安池度过了红绿灯,也轻声伴着她哼调调,只是没有唱出来,没有掩盖苏要的声音。
这一刻,变成了独属于他们的雨天。
安池把她带到了市中心的平层。
他和她一起上楼。
按照苏要的预设,可能今天有一场“仗”要打,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起来。
进门後,苏要看着他直奔厨房,想了想,自己则进房门洗澡。
她洗完,穿着睡衣出来,床头柜上有一杯蜂蜜水,安池从外面湿漉漉地进来,只穿了一条内裤,他先指了指蜂蜜水,开口说道:“解酒的,虽然那杯酒度数不高,但还是喝了比较好,避免明天头晕。”
苏要坐在床边,喝下水,然後躺在床上。
等到安池从另一侧躺在她身边的时候,她的心竟然止不住跳动。
她深呼吸一口气,想着不就是做一次,也没什麽大不了,之前又不是没做过。
安池还是抱着她。
这次苏要主动转过身,面对着他,等待下一步动作。
他突然有被受宠若惊的模样,笑着亲了亲苏要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鼻尖,又搂得紧了一点,然後闭上了眼。
一直等待更加剧烈的事情到来的苏要看他没了动作,拧了一把他的手臂。
“怎麽了?”他看着她。
苏要突然被逗笑了,“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他看着她,想了想,“假不知道,但我不想这样,苏要,我想和你过一辈子,不急这一时,好好睡觉吧。”
“那我一辈子不答应你,你抱着我睡一辈子呢,安池。”
“好。”他闭着眼答应她,像是根本听不懂她话里的嘲讽。
“哎,都是成年人了。”她推了推他。
安池还是被她推得睁开了眼,满脸无奈却又在眼里看到了幸福,“成年人不意味着我们可以乱来,我是要负责的那种,不是你这种不负责的,我今天和你睡了,明天就必须领证,你行吗?苏要。”
说起“不负责”,语气里还有满满的怨气,苏要突然想起书房里那本日记里的“苏要不负责,渣女”,“好好好,纯!睡觉。”
她还特意把“纯”字强调出来,没想到安池一听又闭上了眼,真是一副睡觉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