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那麽坏蛋,路上一定?注意安全?。”
“初初,你是第一个?祝坏蛋注意安全?的人,”叶含知一贯克制,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有种反差感的欲,“下一次我是不是可以更坏一点?”
她的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
目送叶含知离开?,电梯显示抵达负一层,初禾方才轻叹口气,无?可奈何地输入一串手机号,点了拨通。
手机铃声?在楼道?尽头响起,仿佛是收到一个?信号,脚步声?渐进。
接通电话,他的声音疲惫而沙哑,“初初。”
“你可不可以,”初禾倚在门边,看着蒋佑一步一步走过来?,“不要再来?打扰我。”
他有些错愕地站定?在原地,举着手机,僵持着看着她。
一分钟前还停留在她脸上甜蜜的表情迅速散去,初禾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我不想知道?你今晚为什麽要来?,但是你现在可以离开吗。”
“你还没有和他在一起,”蒋佑答非所问,“你没有邀请他留下来。”
“是,——我是还没有跟他在一起,但那又怎麽样?”
“你不喜欢他。”
“喜欢也可以培养。”
“你在骗自己。”
“不爱他,难道?爱你吗?”
初禾顿了顿,说出来?的话无?比残忍,“我现?在才知道?正常的恋爱要约会,要去看最新上映的电影,要去郊游,要去探寻四季,而不是认识的第一天就上床,而不是用上床解决一切问题。我现?在其实也谈不上快乐,但我很正常,我过很正常的生活,所以,你能离我远一点吗?”
她每多说一句,他的表情就更加受伤几分。其实是很客观很平常的话,她的语气也并不激烈只是叙述,但痛觉就是在他的心脏表层蔓延到深处。
“初初,”他好像丧失语言能力,一向伶牙俐齿不落下风的人,只能喊她的名字。
她说:“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会毁了你在我心里的形象。”
曾经?,他在她心里是什麽形象。
无?疑是高大的,强悍的,像一座孤冷倨傲的冰山,可望而不可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像一摊惹人讨厌的泥。
“嗯,我知道?了,”蒋佑挂断电话,一步一步,後撤。
她转身进屋,关门。蒋佑的电话却再次打了进来?。
“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他问,“像你说的,约会,郊游,探寻四季。我们像这样重新开?始。”
“不要做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
初禾话音未落,听到话筒那头传来?重重坠地的声?音。
她想到崇灵说,他病得很重,在医院里住了很久也不见好,她想到窗外?呼啸的寒风,想到他沙哑的嗓音。
她做不到忽视他受伤的表情。
最後还是不争气地拉开?门,把他拖进客厅,拖到沙发上。
她坐在沙发和茶几空隙间的地毯上,脸和他的脸挨得很近,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我知道?你是装的,装倒地。”
她总是心甘情愿地被他骗,“你很重,你真?的昏迷我拖不动你。”
他仍半眯着眼睛,不吭声?,装可怜。
“我打算答应他了,”初禾忽然平静地说。
蒋佑猛地睁开?眼,露馅,攥住初禾的手腕,“不要。”
“他很好,和你是截然不同的类型,和他在一起我不会想到你,”初禾释然地笑笑,半侧过脸看着蒋佑,问道?:“我们为什麽不能各自往前呢?”
她喝过酒,脸颊泛红,可爱潋滟,看向他时眸光闪烁,恍惚间好像回到他们刚认识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