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时苒脚步一顿。
去食堂不走操场,走教学楼旁边那条狭窄小道;水不开在宿舍里上,改成在图书馆边那口老井接;连回宿舍的时间都刻意挑在人少的时段。
她没有说出口,但她知道自己在躲——
她不想再一次“让他帮她扛”,她想自己先把那口气咽下去。
可事实证明——
躲人这件事,本来就是宇宙最不听话的一门学问。
第一天中午,她特意提前十分钟下楼去打饭,以为能躲开人群。
刚走到打菜窗口前,身后有人递过来一个钢盆:“排我前面吧,你腿短走得慢。”
她手一僵,转头——
宋斯年。
两人对视半秒,都没说话。
她没接他的饭盆,只把自己的往前推了一下,一声不吭地继续排队。
他也不恼,站在她身后,一言不。
食堂打菜的师傅看见他们俩,一边舀菜一边笑:“上次写你们俩那小报我还留着呢——你们今天怎么不并排站?”
两人都没接话。
只有铁勺“哐哐”敲着盆底,空气别扭得能滴水。
晚上,她去图书馆借书。
书架最角落那排,是冷门书籍区,没人来。
她伸手去拿一本《统计学原理》,手刚碰到封面,隔壁伸出另一只手——
也碰到了同一本。
她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两个人的指节在书脊上隔着纸碰了一下,谁都没缩回。
半秒之后,她先松手:“你拿吧。”
他轻声:“我本来也不是来看这个的。”
她没再看他,径直转身走了。
可走到走廊拐角时,她现——
他的脚步,始终跟在她身后,远远地,像影子一样不近不远。
晚上回到宿舍,她躺在床上,眼睛盯着上铺木板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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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一直回荡着那个画面——
那只伸向同一本书的手。
她忽然烦躁地翻身,把枕头按在脸上。
他这是……在等她先回头?
可是凭什么每次都要她先回头?
她心口像揣着一只猫,来回乱跑,抓得她痒又疼。
第三天晚上,短女孩敲她床板:
“你最近跟宋斯年,是吵架了?”
阮时苒没吭声。
“你们俩现在这状态,比吵架还磨人。”
阮时苒翻身背对她,声音闷在被子里:
“我没跟他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