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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惊闻（第1页）

第128章：惊闻

第128章：惊闻

对十九岁，方月年曾有过无数的幻想，从刚刚能够骑上自行车疾驰在水碧圩的圩坝上起，他渴望着村野之外的广袤天地，渴望着长大成人後的自由，有所作为，出人头地……到现在，他发现他想要的其实只是安宁，还有可以有程冰的陪伴。

人的愿望真的可以由曾经的长长一串，变得十分简单。

程冰一边亲他，一边捧着他的脸，慢慢抚摸到他的脖子，再到羽绒服之下的肩，即便有毛衣，还是感觉到他肩骨过于突出，等到难舍难分的吻停下，他仔细端详着方月年的脸。

“生日快乐。”他轻笑。

大概是因为里面真的太热，空气不流通，就这麽一会儿功夫方月年的脸颊已经微红发烫，他勉力平复唿吸，朝程冰一笑，“嗯，生日快乐。”

程冰抱着他往大腿上又挪了一点，提议：“你想的话，以後我们可以每年都过两个生日。”

“那倒不用，但是，”方月年想了想，“如果以後有哪一年的公历生日我们不是放假在家，我就希望能跟你单独过。”

程冰点头，“好。”

方月年于是趴在他肩上，半是抱怨半是撒娇，“我不想出去啊。”

程冰拍了拍他的背，“外面雪还是很大？”

“嗯，雪越积越厚了。”

“晚上一起堆雪人？”

“在哪里？姐姐们一起吗？”

“明天再和她们一起吧，”程冰说，“我刚不久前去了老梧桐那边，雪很厚，没有别的小孩去过。”

方月年顿时高兴了，“好，等你家里吃完年夜饭，你手机上叫我。”

程冰：“嗯，好了，起来吧。”

方月年不怎麽情愿，直起身体，盯着他看了两三秒，跟中邪了似的又想亲，程冰一把将他抵住。

“干嘛？”方月年凶凶地问。

程冰笑了一下，“你干嘛？”

方月年将摁着自己胸膛的那只不懂事的手掀翻，霸总气质上头，发了狠地重重如愿亲上了程冰的嘴。

前一个吻还是温柔旖旎的，这个却像是点燃了一簇火苗，浴室里本来就空气不流通，很闷也很热，现在简直要把人蒸发了，方月年浑身血液涌动，程冰也显出了一点急躁，伴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唿吸声，两人的手不由自主在对方身上各处游走，正在一团燥热中，忽然，门帘被人掀开，冰凉的冷风骤然扑了进来。

方月年稀里煳涂一转头，整个人像被电击。

“笑，笑笑姐？”

程笑笑站在浴室门口，维持着揭开棉衣门帘的动作，两只眼睛惊恐地瞪着，嘴唇动了动，视线落在程冰被撩着堆在肋骨处的毛衣下那片揉得发红的腰间，脸上是说不出的愕然。

方月年从程冰腿上仓惶地跌了下来。

他一时间没站稳，程冰立刻去扶，两人拉拉扯扯地挤在那狭长的空间，而浴室里的热气几乎散得干干净净。

程笑笑终于放下了手。

她始终没能合上嘴，却本能似的的，往里迈了一步。

“姐，”程冰看着她，“你……”

帘子重重地合上了。

这一方天地里，只剩下程笑笑和她的两个弟弟。

“笑笑姐……”

方月年一向巧舌如簧，现在却什麽也说不出来，那些他自以为的坦荡，自以为的真心，其实根本就没有办法丶至少现在没有办法面对任何一个人。

“把，把衣服穿好。”程笑笑一张口，嗓子发哑。

方月年马上把程冰的大衣从一旁墙上的挂鈎处取下来，程冰接了衣服快速穿好，混乱当中碰到了他的手，冰凉又僵硬，他轻轻捏了一下又放开，但于事无补，方月年整个人都很僵硬，脸上一片空白。

两个弟弟就这麽沉默地站着，却没有人解释，甚至没有人愿意编几句瞎话——程笑笑什麽都明白了，她垂下眼帘，胸膛起伏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笑笑才失魂落魄地擡起眼帘，说：“你们，知道自己在干什麽吗？”

方月年终于等到她开口，立刻要说话，却在默契之下和程冰异口同声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