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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倾诉（第1页）

第113章：倾诉

第113章：倾诉

不仅是刚才的短信，还要从见到开始到现在，他说的每句话都自带感叹号，整个人活力十足。

程冰的视线没离开他，哪怕是在开玩笑的时候，也在观察他的表情，两人之间有多年的默契，方月年很快就察觉了。

“你干嘛老看着我啊？”

“我看你怎麽了？”

方月年耸耸肩，自顾自打开盒子，开始清点糖纸。

程冰开了空调，房间里顿时一片清凉，他坐到方月年身边，不看自己面前的书立，而是看着他，“吵架是因为上午的事吗？”

方月年很惊讶，又反应过来，“哦，上午的事你们也知道啦。”

程冰点头。

方月年：“算是吧，导火线是上午的事，不过吵来吵去也都是以前的话题。”

程冰：“那你呢，心情真的好了吗？”

方月年停下手，想了想，转过脸说：“程哥。”

“嗯？”

“刚来在路上，我给我舅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填完志愿了，四个学校都是北京的。”

这其实是汪静的嘱咐，她几天前得知儿子大致准备要选的专业和院校之後就一直在叮嘱，说这麽大的事，要跟家里人都说一声，大家都关心你。

顺便也等到他爷爷出了象棋室，把这事告诉了他。

方月年并不能理解，为什麽汪静总能这麽真诚地尊敬着公爹，多年来始终如故，甚至到了一种盲目的地步，大概在她的想法里，知识分子丶老师这样的头衔有很重的分量，可以遮盖其他一切的缺点。

“他们怎麽说？”程冰问。

“舅母高兴坏了，爷爷就说知道了，然後就去忙了。”

方月年这会挺兴奋，一个刚拿着一份漂亮的成绩单去填了志愿的准大学生该有的兴奋。

程冰在他没看见的时候默默咬了咬牙。

“你爷爷没问你都选了什麽学校，什麽专业？”

方月年耸了一下肩。

程冰摸摸他的背，“算了。”

方月年一笑：“没事，本来我也懒得说太多。舅母喊我去吃饭，我肯定又要撑死了。”

程冰淡淡笑了笑，说：“我要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方月年斜眼看着他：“想象出来了吗？就像你去你小奶奶家吃饭一样。”

“嗯，我确实要去吃，今天刚打的招唿，”程冰说，“一想到那一桌大菜，我就愁得不知道说什麽好。”

方月年哈哈哈大笑，“吃完饭，咱俩搭夥儿散步吧，可千万不能发胖。”

“行，”程冰点了两下头。

方月年又往程冰身边凑，笑眯眯地勾住他的脖子，一只手作乱似的伸到他衣领下的脖颈处揉捏，“那你是不是该给你家属一个……”

手机铃响，把方月年耍了一半的流氓打断。

自从有了手机，方月年时而觉得这真是个伟大的发明，时而又觉得这东西真他妈会捣乱。

他只好坐正，又舍不得松开手，便撤了一只手把裤子口袋里的手里拿出来，一看，靠，是方武。

好的，这发明一点也不伟大了。

程冰看见了备注的名字，目光微顿了一下。

方月年叹了口气，划开接听。

两个人离得近，其实不用开免提就都能听见电话那头的声音。

方武是一贯的很冲的语气，就哪怕求人办事他一开口也是这样的语气，真不能说他在针对谁，“搞什麽呢？”

方月年：“什麽都没搞。”

方武被顶了一句，歇了两秒，咳了一声，“那个，我听你奶奶讲，你已经报了北京的学校了，可是的啊？”

方月年：“嗯。”

方武咳了一声：“那个，我跟你讲，你呢，要到外头念书，我也没话讲，不过大学一毕业，马上回来，你老子娘都在这边农村里，你想跑到哪去？你爷爷那样子当了一辈子老师，不好得很麽？你到时候回来，他给你找找关系，进二中教书也不是什麽难事。”

程冰原本抚摸着方月年背的手僵住了——他知道方武的性格，但没有像今天这样亲耳听到他说这种话。

方月年却全程面无表情，等那头说完，他说：“讲完了吗？挂了。”

方武这个电话，显然是被方老太劝着打的，本身就不情不愿，这会见儿子没好气，便撇了撇嘴：“挂就怪了。”

一阵忙音，方月年把电话挂了。

程冰深深唿吸一下，半晌终是忍不住，低骂了一句脏话。

方月年听得愣了，把脸伸过去：“你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