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起的太猛,还是身体造的太狠,他一个踉跄,竟然直直跪地上去,狼狈不已。
阳光明媚的世家公子,似乎一下黯淡许多。
他对着坐骑招招手。
坐骑通灵,哕哕靠近。
他拽着马镫起身,拿下马儿身上的包袱,取出银针,自己给自己扎针。
一通折腾下来,鼻血弄了一身,衣袍也沾污。
好在,秋蝉回来的时候,鼻血已经止住。
秋蝉扶他上马车,主仆两人再次啓程。
行了半个时辰,秋蝉下车小解。
小解完,秋蝉站到马车边问:“公子,可要如厕?”
马车内无人应声。
秋蝉赶紧掀开车帘查看。
林笑聪因馀毒未清净又策马疾驰,鼻衄如注,而至血竭昏厥。
秋蝉彻底慌了:“公子!公子!!”
“您没说您昏迷後奴才要做怎麽啊!”
“公子!!!”
*
林笑聪这边止步不前,但是李蓉那边还在徐徐往南推行。
马车中,李蓉挑起车帘往後看。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麽,会习惯性的挑起车帘。
秋茴总是劝:“二姑娘小心受寒。”
然後将马车窗帘放下。
李蓉总是不说话,喜欢抱着她的包裹发呆。
她将他给的大部分金银都托付给了大姐带走。
就当他给的养胎养孩子的费用。
她的包裹中,除了自己的换洗衣物,便只有一对狐面。
发呆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时十七。
倦鸟归林,马车外传来快马奔腾的声音。
李蓉一把掀开马车帘子。
马儿扬蹄嘶鸣,拦住马车。
马蹄落下,上面是怀岩。
马车帘子落下。
马车外传来怀岩的声音:“周奴怀岩奉三夫人之命接二姑娘南下!”
李蓉靠在马车壁上,闭上眼睛。
马车外的林三哥确认对方身份之後,将人交给怀岩。
秋茴看向李蓉:“二姑娘,您可有话要让奴婢带给公子?”
李蓉眼也不睁:“没有。”
“二姑娘保重。”秋茴磕了一个头,下车。
侯府的人退下,南地的人上场。
怀夏掀帘子上马车的时候,李蓉抱着包袱在哭。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怀夏不懂李蓉的心情,出言询问。
李蓉摇摇头,擦干眼泪,继续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