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周缙过来,她起身,踉跄朝周缙走去。
她似是存了死志。
也不怕得罪周缙。
就那样直直拦住了周缙的路。
“三爷当初既留奴家清白身,何故又视奴家为无物?”
周缙视线落到她脸上。
“误你良缘,你看上了谁,爷送你去他身边。”
皓月直直看着周缙,眸中爱慕满眼,委屈的泪水涟涟。
“奴只愿随侍三爷左右。”
“若叫奴去伺候别人,奴宁可一死。”
今时今日,换作旁人,八成要被这番痴情表白触动。
周缙被李蕖下了降头,瞧她,只觉有东施效颦之嫌。
且皓月今日穿着素色袍裙,同李蕖喜欢穿的素绸睡衣相似。
他敛眉:“那你要白绫三尺还是毒酒一杯?”
“三爷~”皓月擡手捂心,似是未料周缙竟这般无情。
“丑不自知。”
周缙迈步错过皓月。
皓月欲去拦他,被怀秋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拖到了一边。
皓月不甘:“三~”
话音未落,便被怀秋一把捂住了嘴巴。
怀秋厉声:“当真不想活!”
皓月遂不再挣扎。
她瞧周缙去了自己的马车上,换了一身衣裳,才蹬隔壁的马车。
眸中羡慕不已。
*
马车中,翠果呆坐在角落。
感觉到周缙视线落到自己身上,她紧张的一动不敢动。
周缙皱眉看着这个毫无眼色的奴婢一动不动,半晌出口:“滚!”
翠果连忙往外爬,差点吓尿。
至空间只剩夫妻二人,周缙看着认真写字的李蕖。
挪身坐到她身边,紧挨着她。
她让了让。
他又朝她靠了靠。
她不再管他,认真笔下。
他靠在马车壁上,胳膊自然而然的耷拉在她身後,作出一副要拥没拥的样子。
他开口解释:“今晚在抱月楼组局,没叫伶人。”
“下回换玉珍楼。”
李蕖头也不擡,吩咐翠果:“请皓月姑娘上前说话。”
片刻後,马车外响起皓月的声音:“奴家惊扰夫人,罪该万死。”
李蕖提笔沾墨:“夫君误你良缘,本夫人为你赎身,你意欲往何地求生?”
周缙眼神落到李蕖笔下。
她今日写的字很锋利。
她心情不好。
他浅浅的扯着唇角。
马车外好半晌传来皓月的声音:“若夫人相助,便求夫人送奴家往京地。”
李蕖停笔,转身看向周缙:“夫君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