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侧有早有宫人提灯驻足,没过多久,互相认识的大臣们三三两两的结伴而行。
沈疏明独自走在一边,没什麽精神的从袖中摸出一个糕点塞嘴里。
他恹恹地,神色不太好的样子,加上脖颈上的青紫,着实打眼。
级别低于他的官员倒还好,瞧见了也不会没眼色的凑上来问东问西。
官比他高的就没什麽顾忌了。
沈疏明才塞完一口糕点,就瞧见有个老登凑了过来,装模作样的关心他。
“老远就瞧见了沈大人这伤,昨日宫宴上还好好的,这是怎麽伤的?”
老登故作诧异,实为打探,“莫非。。。是在宫中伤的?”
“竟连朝中大臣都能下手,未免太没规矩!”
是啊,谁还能在宫中那麽没规矩呢。
换做平时,沈疏明还有两分兴趣和这老东西唠两句,现在麽。。。
他只想一个人安静的待会,沈疏明拒绝交流。
想了想,他抖抖袖,顺势甩掉手上糕点残渣,擡手摸上脖子,低低的干咳几声。
随即期待的看着对方。
刘大人:“?”
他狐疑的看着沈疏明,“沈大人,这是伤了咽喉,口不能言?”
装的吧,他不信。
谁知他一说完,沈疏明激动的看着他,似是想说什麽,却说不出来,捂着脖子一阵干咳,咳眼眶通红,桃花眼泛着水雾。
痛苦不已的模样,惹来衆人侧目。
一下看刘大人的目光都有些不对劲了。
刘大人:“!”
同他不对付的政敌,瞧见了立马落井下石,“好你个老家夥,衆目睽睽之下竟谋害同僚!”
天降一口巨锅的刘大人:“?!”
“胡说八道!”刘大人气炸了,“你哪只眼瞧见我谋害同僚了!”
政敌嗤笑,“你当我等的眼睛瞎了不成,沈大人脖子上的伤就是罪证!”
群臣以袖遮嘴,窃窃私语。
“原来如此,我说呢沈大人怎麽脖子上带了伤。”
“瞧着实在骇人,看不出来刘大人一把老骨头了劲还有一身牛劲,真是人不可貌相。”
“是也丶是也。”
更多的刘大人听不见,但总结起来无非就一个意思——这老头可真坏。
刘大人气得吹胡子丶瞪眼,手指颤抖。
“胡言乱语丶胡言乱语!老夫要告到陛下那!”
政敌撩了把胡子,闻言讥笑出声,“急了。”
刘大人破防了。
如今能证明他清白的只有沈疏明了!
他看向旁边看戏偷摸又塞了口糕点的沈疏明,目光热切,“沈大人,老夫知道你伤了咽喉,口不能言。”
“你只管点头为我作证,我说的是与不是!”
视线一下就集中到了沈疏明这。
偷摸又塞了两口糕点的沈疏明点点头,竖起中指。
刘大人还来不及疑惑,又见他收回中指,大拇指向上,对他肯定的笑了下。
顿时明悟,这是夸赞他聪明的意思吧!
得到认可,刘大人立即开战,怒骂了回去,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两人边走边骂,僵持不下。
看得沈疏明叹为观止,津津有味,忽地,後头传来一道倨傲的声音——
“你就是沈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