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以招供?
这剧情不对吧?
楚容回过神来,姣好的眉心颦蹙:“什么条件?”
然而,话问出口,却久久没有回应。
楚容抬起眼睫,却见徐子阳目光沉沉的看着他。男人背对着光,从外面照过来的光线,在他的脸部形成半明半暗的光影,生生将下颌的轮廓裁得锋利异常。
眼底涌动的暗潮像是打翻的砚台,黑不见底,莫名让人心底发慌。
楚容的脊背本能地微微紧绷,但是下一刻,那股压迫感又如潮水般退去,消失的无影无踪,快得好似他的错觉一般。
“没什么。”徐子阳幽深的视线在楚容脸上的面具上停留一瞬,转身离开雾凇居。
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楚容面具下白皙的脸庞闪过一丝疑惑,一头的雾水,徐子阳特意到雾凇居来一趟,就是为说这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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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宗门择师大礼如期而至。
主峰正殿中,连慈高坐主座,座下两侧分别坐着的是鹤鸣、闫展、徐子阳。
岑衍领着之前参与测试的两名弟子进入殿中,恭敬向连慈行礼:“宗主,人已带到。”
连慈颔首,看向两名弟子:“修真路漫漫,从今日起,你们便是青阳天宗的内门弟子。在场的人,除岑衍之外,你们可择一人拜师,日后便跟着他修行。”
鹤鸣看岑衍,比眼珠子还紧,岑衍要是收徒,他第一个不答应。
而鹤鸣与闫展自是不必说,徐子阳也是早早拥有收徒资格,只是这些年能进内门的弟子太少,自林长老仙逝,这一脉便凋敝,故而徐子阳一直未收徒。
“宗主。”徐子阳站起身,躬身往前一步,声音温和道:“弟子只想守好师尊的玄剑阁,暂且无收徒意愿,望宗主成全。”
林长老待徐子阳如亲子,徐子阳这番话在一年半前的择师大礼上,也说过一次。连慈摆摆手,并不勉强他:“本座知你与林长老感情深厚,罢了,你既无意愿,本座也不强求。”
连慈睨向两名弟子,重新说道:“你们便在余下的人中选吧。”
两名弟子拘谨地应下,一人选拜师连慈,一人选拜师鹤鸣,闫展如以往一样无人问津。
——戒律堂地牢阴暗,常年不见光,闫展的皮肤很苍白,衬得他周身的杀气愈发浓郁,只让人瞧上一眼,便胆战心惊,两弟子哪敢靠近他?
鹤鸣、连慈承下两弟子的拜师,各自赏下一些灵丹、法器——青阳天宗的修行资源有限,赏赐之物的品阶都不算高,但比之外门一月一颗的下品灵石,要好上太多。
两弟子面色激动,千恩万谢收下。
待两弟子退下,连慈交待过一些内门事项,问道:“闫堂主,奸细招了吗?”
闫展沉着脸,眉眼间堆满阴戾,声音冰冷:“没有。”
闫展不得不承认,这奸细的骨头确实硬,身上的皮几乎要被他割完,近乎是凌迟,也还是一个字不说。
连慈皱眉,正想说什么,一柄灵剑忽然从大门外直刺进来正殿,深深插入梁柱之中,剑气凛然,剑身嗡嗡震动,丝丝缕缕灵气萦绕,剑柄处吊着一个金色的流苏剑穗。
一见那剑穗,连慈神情一变,猛地从主座中站起,双手微颤,威严的脸孔浮现出明显的激动之色。
这、这不是……
“师尊。”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尾音拉长,声调懒散,带着天生的漫不经心。
众人侧头看去,就见一道高大的身影如闪电般,一步十数尺,位移进正殿中,大摇大摆坐到殿中的一个空位之上。
“裴战。”离男子最近的鹤鸣,叫出男子的名字。
裴战微侧头,剑眉星目,五官极其俊美,一双乌黑鎏金的眼瞥过去,傲气凌人,一瞬之间便将周围的一切都衬得黯然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