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慈乍一见他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不就去戒律堂问一句话,鹤鸣为何瞧着火气这么大?谁招惹他了吗?
鹤鸣拳头握至青筋暴起,牙齿咬得咯咯响,勉强抑制住怒火,一五一十告知连慈在地牢里发生的事。
“放肆!”几乎是鹤鸣的话音一落,连慈便陡然提高音量,咬紧牙关,面部肌肉紧绷,太阳穴青筋暴起,浑身的杀气一刹那汹涌而出。
一个魔族奸细,竟然敢在他们宗门如此撒野,大言不惭!
“闫堂主所求,本座答应。”连慈口吻冷得像冰:“不管需要多久,一定要让这奸细招供!”
徐子阳一袭青衣,温文尔雅,长身静静立在殿下,微垂着头,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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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正殿出来,鹤鸣的面色总算缓和下一些。
眼角瞥到落在后面的徐子阳,他正欲上前问择师大礼准备得如何,徐子阳躬身恭恭敬敬向他行一礼,温声道:“长老,弟子有事找岑师弟相商,先行一步。”
言罢,他头也不回的转步往雾凇居的方向而去。
鹤鸣一噎,下意识手指向内门管事堂的方向,可衍儿不是在那里吗?
雾凇居中。
楚容坐在书案前,两指微曲,轻敲着案面,白皙修长的手指在午后阳光的映照下,修剪整齐的指甲闪着莹润的光。
乌发如云雾般,散落在他的肩背,眼眸微垂,长长的睫毛在面具上投下一片阴影。
咚——
门外忽的传来一声敲门响,打断楚容的思绪。
楚容下意识的抬起头,就见一道挺拔高大的身影,站立在门口,熟悉的温和低沉嗓音从外面传进来:“是我。”
徐子阳?
楚容指尖一顿,主角攻不去好好与岑衍培养感情,来找他做什么?
楚容眼睫轻颤,敛下眼中的疑惑,缓步走过去开门。
楚容没让徐子阳进门,他双臂环腰,倚靠在门前,轻撩起眼皮,看向徐子阳,一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勾魂夺魄:“有事吗?”
徐子阳微垂下眼,看着面前戴着面具的男子,眸底沉得发黑,像是审视,又像是某种更复杂的情绪:“前几日挟持你的魔族奸细,已经抓住了。”
楚容熟知剧情,这一点他早就知道,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半点不在意:“然后呢?”
这反应,有些出乎徐子阳的预料,文元可是险些强辱了他,他也不在意吗?
徐子阳眼底的墨色一点点转深,声音平静,语调不变:“戒律堂审问一日一夜,他都不肯招供。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意料之中。
楚容心想,一日一夜算什么,在原文里,这奸细还能撑更久。一直到裴战出关,干脆利落杀掉,再用搜魂之术夺取文元的记忆,这一场拉锯战才拉下帷幕。
搜魂之术,是修真界极为阴毒的术法,通过直接搜取人大脑的灵识,强行读取记忆,术法一旦施展,受术之人灵识消散,从此沦落为没有思想、不知疼痛的傀儡,生不如死。
魔族之人最喜欢的便是搜魂之术,但凡落入他们手中的仙门修士,几乎没人能逃过。百年之前,没有守山大阵,魔族靠此手段,掠夺走仙门不知多少修行资源。仙门百家对搜魂术深恶痛绝,故而明令禁止使用搜魂之术。
这些年仙门之间的关系本就紧张,此举无异于给仙门百家递上青阳天宗的把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想到用搜魂术。
可是,裴战是谁?
他行事乖张,从不遵从礼法,这一举动放在他身上,却是再合情合理不过。
楚容陷在沉思之中,又听到徐子阳说:“方才我与鹤长老去戒律堂的地牢看他,他说他可以招供,但是有一个条件。”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