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最近工作太累,精神压力太大,才会做这么离奇的梦。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试图把那些混乱的画面从脑子里赶出去。
可即便如此,那句“保不住了”的回音,还在耳边隐隐回荡,挥之不去。
他调整姿势,将腿伸直。
血液循环恢复后,偶尔会出现短暂的麻痹感,这是常有的生理现象。
这种解释合情合理,也让他心里踏实了些。
腿还在,人也在,孟清澜就在身边,一切都好好的。
只要睁开眼还能看见她,那就没什么值得害怕的。
他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梦中的画面。
可孟清澜怎么会穿着白大褂站在医院里?
而且,她怎么会对他说那样冷淡的话?
梦里的她眼神空洞。
而现实中,她温柔、爱笑,总爱缠着他撒娇。
那场梦太荒谬,太不合逻辑。
一定是他白天工作太累,潜意识把压力转化成了噩梦。
只要醒来,就不该再被它影响。
孟清澜还在睡。
她侧身蜷在床的内侧,脸埋在枕头里,呼吸均匀绵长。
傅明潇静静看着她,心一点点沉静下来。
只要她还在这里,安稳地睡着,他就不会真的失去什么。
感觉到身边人动了,她迷迷糊糊翻了个身,伸手圈住他的腰,脸往他肚子上蹭。
她的皮肤天生白皙,此刻因刚睡醒而泛着淡淡的红晕。
傅明潇忍不住伸手,指尖轻轻描摹她唇角的弧度。
她梦到了什么?
是不是也梦到了他?
“别闹……”
她说“别闹”,可身体却没有丝毫躲开的意思,反而往他怀里又蹭了蹭。
傅明潇忽然觉得,刚才那场噩梦,简直可笑至极。
他轻轻吸了口气,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生怕她着凉。
幸好她醒了,用最自然的方式,把他拉回了现实。
傅明潇的手臂从她腋下穿过,手掌贴在她胸前。
手指插进她乌黑柔顺的长里,一下一下,温柔地摩挲。
他低头,鼻尖轻轻蹭了蹭她的顶,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一刻,他无比确信。
那场梦是假的。
不是因为他理性分析得出了结论。
而是因为他怀里的这个人,用最真实的存在否定了梦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