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爹所说,这两日没有吃的,连水都没有一滴。
我不知道司年去哪里了,後来才知道,他临时被爹派走了。看来,这次没人会来救我了……
爹每天都会打开门来看看我,等到我撑不住时,就送上来一碗水,让我续命。
我足足反抗了三天,等到第四天,爹好像等不了了,开始打我了。
之前爹再气,也是饿我而已,没想到要动真格了。
起初是打了二十板,可我没有松口。
後来爹又拿来了短鞭,他拿着短鞭,一鞭一鞭的打得我皮开肉绽,血肉淋漓。
他专挑外人看不到的地方打,想来是不想毁了我容吧。
怕我毁容了,李公子会不喜欢。
我咬得嘴唇都流血了,却依旧不答应。
爹显然是没想到皮肉之苦也没有改动我,于是又把我关进了房中。
我全身的皮肉几乎没有一处是好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痛,爹却勒令不许府中的人给我送药。
伤口发炎,我开始发热,可府里的人依旧对我不管不顾的。
那晚,我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又疼痛。
我的喉痛干疼,却没有一滴可以喝的水,也没有一个服侍的人。
我烧的视线都模糊了,意识都有些不清晰。我像个已死之人一样躺在床中,司年也不在了,我怕是要死了。
我这样想着,眼睛也昏昏沉沉的合了起来。这一合,眼皮就沉沉的难以睁开了。
迷糊中,我听到有人进入了房中,随即她跑出去大喊:
“不好了!小姐快要死了!”
不久,一大阵脚步声才出现在了房中。
等我再醒来,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日了。我刚想动,伤口却被扯裂了,又渗出了鲜血。我眉头紧皱,表情痛苦:
“疼……”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爹的冷哼声:
“哼!疼就对了!”
他手上拿着的,应该是创伤药,眼看硬的不行就来软的,他语气放缓地说道:
“知知乖,你去了,我便把药给你,保证你身上一点儿疤痕都没有,也不疼了。”
我失望地闭上眼睛,语气也彻底无力了,我依旧反抗道:
“爹,我不去。”
话音一落,他转眼就翻脸了,他将创伤药拿走了:
“不去,那就疼着吧!”
疼是真的疼,我每日都疼得睡不了觉。身上的伤口发炎的发炎,出脓的出脓,不仅疼,还很难受。
我咬着牙,告诉自己,就算疼死,也不可以去。我已经幸运了一次,若是再有一次,我肯定就贞节不保了。
我不可以,为了司年,我不可以变成这样!
我爹真的没有给我药,後来,是我二哥看不下去,偷偷摸摸地给我塞了一瓶药。
可身上的伤口衆多,又岂是区一瓶就能愈合的?
我那一身伤,一半是二哥的药治好的,一半是等它自己好的。
但是就算好了,身上也留下了疤痕,就算司年後来给我找来了很多去疤痕的药,也还是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我这一辈子,像是漂浮在水中的落叶,从未心安。
司年,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