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阿岐?”
赫连岐不说话,冷眼看着他伸出手,试探着往前走,微微转着头,眼上蒙的纱布随着他的动作被风吹的换了方向,他如今才心惊,楚文州的脸色一日比一日苍白,如今远远的站在风里,衣袍被吹起,整个人看着摇摇欲坠。
什么叫做“不过三个月可活”,什么叫“不治而亡”,“蛊毒啃噬了心脉”。
他咬了咬牙,从地上起身,往前走了两步。同他对面而立。
“怎么不说话?”
楚文州伸出的手被抓住,攥的生疼,他说:“你别什么都不说,这次我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你要怎样都可以,别不理我,阿岐,别不讲话。”
“你死了,我该开心才对的,”赫连岐道。“楚衡,你想做什么呢?疏远我,叫我同你翻脸,然后呢,我们再次回到那种势同水火的状态,等你死了我才知道,你想做什么呢?让我猜一猜,你要将自己的命,同这江山一起赔给我对不对?我说呢,我的离魂之症怎的突然开始渐好。”
赫连岐自嘲一笑。
楚文州摇了摇头,想要抓住他的衣袖解释。却听赫连岐道。
“你知道,上辈子我是因为你死的,对不对?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重生而来,从地府爬上来索你命的对不对?”
“楚衡,你早就知道,所以故意接近我,让我爱上你,不忍对你动手对不对?”
“我该怎么告诉自己呢,你让我再怎么骗自己,楚衡,你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我一个理由,让我原谅你。”
楚文州脑海里是系统自动发出的尖锐的警报,赫连岐意识的突然觉醒,作为惩罚的,楚文州原本破碎的五脏六腑又开始疼。
赫连岐还在等他的解释,就这样看着他吐出了一口血,唇色苍白,再一看他,十个指尖已然开始透着紫色。
“你怎么了?楚衡,怎么回事?!”
赫连岐把人抱进怀里,只觉得单薄的像一张纸片。
太医们一个个的摇着头走出殿门,瓷器砸在地上的声音,几乎要震碎了人的耳膜。
榻上的人安安静静的躺着。
赫连岐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自己坐在一旁,抓起楚文州的手,徒劳的威胁着,“你要是再不醒,我就把你殿里的东西都给砸光,你要是心疼,就快点儿醒过来。”
床上的人昏迷不醒,太医说三日内醒不来,怕是,怕是……
第一日过去,赫连岐把消息瞒得死死的,暗地里召了许多民间大夫来,全都束手无策。
第二日时,已隐隐传出了消息,赫连岐的手下当晚就把人处理了。深夜,离第三日只剩最后一个时辰,迫于赫连岐的威压,有人斗胆献上了一记。
第三日子时,赫连岐以血为引,把药给新帝喂下。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
定北侯觉得被人戏弄,抽刀就要砍人,在关键时刻,人醒了过来。
当日,那个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挨了几板子,滚出了大殿。
“何必同他们计较,不过是些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