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人,用某种特殊方式,取走了他耳朵的上半部分。
白舒杨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他办案多年,见过各种死法和伤痕,但如此怪异且带有明显标记性的伤害,并不多见。
季云帆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情不自禁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低声道:“师父,这耳朵……”
白舒杨没有回答,他死死地盯着那只耳朵,眉头紧紧锁成了一个川字。
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更加仔细地观察着整个卧室。
现场异常干净。
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
家具摆放整齐,物品没有翻动的迹象,排除了入室抢劫杀人的常见特征。
地面、墙壁、甚至是床单上,都看不到喷溅或流淌的血迹。
除非……
凶手在行凶后,极其细致地清理过现场,甚至可能使用了强效清洁剂。
他的目光最终落回死者的脖颈。
轻轻掀开薄被一角,可以看到颈部有明显的勒痕,呈暗红色,边缘清晰,符合绳索类物体压迫所致。
但除了这道勒痕和缺失的耳朵,尸体表面再无明显外伤。
“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概在到小时之间。”法医蹲在床边,一边记录一边说道,“具体需要回去解剖才能确定。至于这耳朵……”
他顿了顿,“创面生活反应不明显,应该是死后伤,切割工具很特别,非常锋利,手法也很稳。”
死后伤?
白舒杨的眉头锁得更紧了。
听起来,这更像是一种带有某种目的性的行为,而非单纯的情绪泄。
在现场进行了初步勘查后,尸体被运回刑侦支队进行详细解剖,技术队继续留在现场进行痕迹提取。
白舒杨和季云帆带着沉重的心情返回了刑侦支队。
一进办公室,压抑的气氛几乎让人喘不过气。
所有人都知道,又一个棘手的案子来了。
几个小时后,初步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白舒杨拿起报告,快浏览着关键信息:
死因:机械性窒息。颈部勒痕为主要致死原因。
其他现:体表除颈部勒痕及左耳廓上部分缺失外,无其他明显防御性创伤。左耳缺失创口为死后造成,切割工具推测为极锋利的单刃刀具,但创面有轻微灼烧及不规则痕迹,不排除使用特殊工具或经过后期处理。
毒物检测:阴性。
备注:死者肾上腺皮质激素水平偏高,表明死前可能处于极度恐惧状态。
“窒息死亡,死后被割去部分耳朵……”季云帆看着报告,脸色凝重,“师父,这怎么看都像是仇杀啊。凶手不仅要他死,还要在他死后留下一个标记。”
白舒杨点了点头,目光沉郁,“而且凶手非常冷静,心思缜密。清理现场,选择在死后制造创口避免大量血迹,这都说明他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有预谋的。”
他揉了揉眉心,试图理清思路。
仇杀?
情杀?
还是涉及其他不为人知的利益纠纷?
带着满腹的疑问,白舒杨暂时离开了会议室,走向自己的副队长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