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被青餍的锁链押在坟边,龙爪按着它后颈,强迫它那颗狰狞的脑袋正对坟丘。
如今,李惟的尸骨已经找到,罪魁祸也已伏诛,但普缘和尚的话,李惟终究还是听不到了。
话眠看着新起的坟头,碑前竟然生出一朵小白花。
“李无咎,我们受人之托来给你爹带一句话,但现在,他不在了,这话便由你来替他听吧。”
李无咎身形一顿,疑惑的看向话眠。
却见话眠俯身,凑近他耳边,嘴唇动了动。
李无咎的眼泪又砸下来。
他转身跪在墓前拜了几拜,上前摘下李惟坟头长出来的那朵白花递给话眠。
“我无法替我爹回答,劳烦姑娘,将花带回去,就当是我爹回信了。”
话眠接过花,放进镇妖囊中。
“祥安镇后面的事,就交于李公子了。”
“那便,告辞。”
山风卷着纸钱灰,在坟头打了个旋,又散成白点飘下。
青餍龙尾轻扫,锁链哗啦收回,穷奇被拖得一个趔趄,不敢吭声。
话眠摆摆手,镇妖囊徐徐摇晃,这次不是召妖令,而是收妖令。
穷奇为恶兽,已有万年,作恶多端,今于此,镇压于囊中,永不得出。
四人没打算在祥安镇逗留,但临走前,他们回了一趟客栈。
那四个孩子还在客栈里等他们回来。
几人没法带着他们一起上路,于是便将四个孩子交给了李无咎。
从客栈离开前,答应过四个孩子的事情,他们做到了。
无灯镇的牌子被砸了下来,重新改回祥安镇。
穷奇被封印,关于李惟的恶名,就此结束,十年还了他一个清白。
话眠最后看了一眼高悬的祥安镇新匾,转身上马,四人带着跨越十年的坟头花,往普陀寺行去。
许是听到了马蹄声,还未到普陀寺,几人便见普缘和尚已立在坍塌的寺门前等着他们。
“普缘大师。”话眠低声叫了一句。
普缘似乎已有了感应,只笑不语,表情却比先前要更为释然。
马蹄声停,话眠翻身下马,取出镇妖囊,指尖一点,那朵坟头小白花轻轻飘出,落在普缘掌心。
“大师。”话眠拱手,声音比风还轻。
十年的等待在这一刻都化成了一声叹息。
“原来,我要等的人,在赴约的路上已经先去了。”
他低低一句,风掠过,花瓣轻颤,仿佛是李惟在应答。
普缘抬手,将花别在衣襟处。
“花归寺,人归土,恶名归雪。”
“贫僧代友人,谢诸位施主。”他合掌,深深一礼。
“先前为几位算的卦相,贫僧也该如实告知。”
普缘目光在话眠与风洛身上来回转了转,轻声道:
“施主所寻之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两位施主渊源甚深,若想拨开迷雾还需从过去找答案。”
话眠一怔,只下意识握紧指尖。
风洛却比她先开口。
“大师指的过去,是我二人各自的,还是共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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