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
“文娘子。”
宋凛生和穆同跟上来,二人皆是急促地查看文玉的伤势,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没伤到罢?”宋凛生半蹲下身,擡手用衣袖为文玉拂去裙摆上沾染的草屑,仰面看着文玉,“可有哪里觉得疼?”
穆同打着扇,为文玉遮下一方阴凉,“不会是日头太热,中暑了罢?”
文玉看着郁昶走远,收回目光垂眸看了看宋凛生,而後又瞧了眼穆同,最後摇摇头。
“我没事,一丁点儿也没摔着。”
“方才真是惊险,我与宋大人都看见了。”穆同手腕翻动,摇着扇为文玉扇风,“幸而文荇阿姊眼疾手快。”
文玉随便应付着,并未留意。
她俯下身将半蹲着的宋凛生拉起来,顺手也拍了拍宋凛生的衣袖。
“我真的没事。”文玉看着宋凛生,而後左右扬手,“你看——”
宋凛生眉宇之间尽显担忧,见文玉真的不曾伤到才略松了一口气,只是心中仍是有些後怕。
“要不要回府歇息?”宋凛生柔声劝道,“田地我们改日再出来看。”
“不要,都到此处了,哪有打道回府的道理。”文玉摇摇头,活动着手臂,“我这不是没事吗?”
宋凛生一叹,他知道自己是劝不住文玉的,只能小心地搀住她,不让她再有什麽闪失。
“不过话说回来,阿姊的气力还真是……不小啊。”穆同低声嘀咕着,言语之间不乏感慨。
阿姊……
宋凛生目光转动,随即看着已走出一段距离的郁昶。
是啊,幸好有阿姊,小玉才能平安无事。
文玉一手将穆同的玉骨扇拂开,拉着宋凛生迈步往前,“走罢走罢!我们也去插秧苗试试。”
穆同捏着扇,登时呆在原地,直至後头的洗砚跟上来问他,“穆大人,怎麽了?可还要同行?”
“同行,自然同行。”穆同扯着唇角无奈一笑,收了扇赶忙擡脚跟上。
阡陌交错,稻田齐整,新鲜翠绿的秧苗将土地妆点地如同一块块翡翠般夺目。
仍是郁昶打头跟着宋伯,文玉和宋凛生并肩而行,穆同和洗砚落後半步,几人前後走在田埂上,很快便到了宋宅的地界。
宋伯原本近日就在此处照看秧苗,适逢洗砚清点田産,正好可以一道。
原本二公子名下的田産,多数都租赁出去了,只留有少部分的仍由宋伯请人打理着,便是眼前沅水河畔这些稻田。
宋伯粗略地介绍一番,同田间劳作的衆人说明以後,便照旧去忙着对账,只馀下宋凛生和文玉几人可随处走走瞧瞧。
“二公子。”
“见过二公子。”
衆人纷纷同宋凛生打着招呼,他们本就是宋宅的人,只是一直在城外管着庄子而已。
如今见了宋凛生,自然是亲切无比。
宋凛生颔首一一应声,随後便招呼衆人自便。
田间的人分为几拨,排秧的排秧,定苗的定苗,衆人忙碌却有序,各在其位各司其职。
文玉丝毫也闲不住,穿着宋伯预备下的护具一脚便下了田,怀抱着从田埂上薅来的秧苗,便有样学样地想同人家一样排秧苗。
这水田里淤泥多,鱼虫也多,小玉这样下去恐生意外。
“小玉。”宋凛生擡袖欲制止,最终却也只说了句,“当心些。”
言罢,宋凛生左右环顾一眼,登时便取来另一副护具,匆忙为自己戴上。
洗砚见了连忙过来帮手,并小声劝阻道:“公子,你也要下地去吗?”
“嗯。”宋凛生一面系着护具上的绑带,一面毫不犹豫地答道,“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