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叮铃哐啷的响声过後,宋凛生捧着满怀的药瓶回身——
他在榻间的动作大,令他本就宽松的里衣滑开,这猛一回身之间,更是整个胸膛都袒在外头。
春日虽去,可春光无限。
白花花的胸膛就在眼前,文玉瞳孔一缩,不过手上的动作却来不及收住。
失了预想中抓住宋凛生的手腕,如今没了力道支撑,文玉扑了个空竟整个人往宋凛生怀里栽过去。
“嗯……”宋凛生闷哼一声,手中的各式药瓶也应声而落。
这是……
瓶身冰凉的触感和小玉温热的面颊交织在一处,在他心口混合出奇妙的温度。
冷热交替,势如冰火。
片刻的旖旎令宋凛生有些失神,甚至是有些……情难自禁。
他应该躲开,应该背过身去,应该同小玉致歉……
只是,有这样多的应该,他却神不知鬼不觉地选择了不该。
宋凛生迟疑而缓慢地擡起手,却又不知该放在何处,蜷缩的指尖颤抖不已,最终还是缩回袖中。
“小玉……”
文玉心跳骤停丶不敢出声。
耳畔是宋凛生沉稳有力的呼吸,那均匀中略带急促的声音却好似战鼓擂响,令她心弦紧绷。
眼下这场面真是比和敕黄逃学被师父抓到还令人无所适从啊。
“在……在呢。”文玉弱弱地应声,话音越来越低,“对丶对不住。”
她撑着宋凛生的胸口起身,挣扎间气流涌动,宋凛生身上的淡淡香气像长了眼睛一般直往她鼻腔里钻。
温暖馥郁丶後调绵长。
令她几乎头晕目眩。
恍惚间,她忍不住想,宋凛生的身子也并非表面看着那般弱不禁风嘛!
嗯,挺结实的。
宋凛生虚擡着两手围在文玉身侧,怕她再伤着哪儿,却又在即将碰到文玉的後背之时极快地躲开。
“我丶我为你包扎。”
“包扎?哦哦哦,对包扎包扎。”
文玉愣愣地伸出手,任由宋凛生摆弄着,浑然忘却了自己方才所想的什麽药石无用的话。
内室烛光摇曳,将文玉和宋凛生的身影打在重叠的纱幔上,一股兀自升起的暖流在她二人间缓缓涌动,暗香阵阵丶动人心弦。
夜色渐浓,虫鸣鸟叫也随之消逝,整个观梧院如坠云间丶沉沉睡去。
後半夜不知什麽时候落了雨,横斜的雨丝顺着半开的窗棂跳进来,将丝丝凉意送入内室。
而内室温暖如春丶火热似夏,逐渐攀升的温度令烛火也暗淡三分,帷幔飘摇着将床榻之间的身形衬得时有时无丶若隐若现。
“嗯……”宋凛生轻哼一声,虽未言语却似有无尽缠绵,“小玉……”
坠胀的下腹和紧绷的神经,无一不提醒着他此刻究竟是什麽样的情形。
纵使他不经人事,却也能清楚地感知自己的躁动不安和渴求难耐。
他……从未如此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麽。
风声渐盛,窗叶开合带起一段清凉,宋凛生这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已薄汗满身丶沾衣欲湿。
心头一跳,宋凛生不自觉地往後缩了一步,直至後腰靠上榻间的边柜,叫他无可遁逃。
“宋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