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不是……闻公子那样的……
若答案果真如此,他……他可以学着……
宋凛生思绪一滞,方才他还想着自己并非通过贬低自己来获得小玉的擡爱,可是……
他真的没有这样想,这样做吗?
宋凛生心中微叹,他也许是疯了。
“小玉,便是雪松也好,白梅也好,总是各有长短,若只能折下一枝,小玉又当如何抉择呢?”
文玉的目光渐渐滑落,原本定在那块蝴蝶酥上,听得宋凛生有此一问,便猛然擡眼看他。
只是她是视线回来了,心神却有些跟不上。
宋凛生今日好生奇怪,雪松也好丶白梅也好,可这话怎麽问到她一株碧梧身上了。
文玉胸口起伏,微微有些局促,待凝神思索片刻後,这才似懂非懂地答道:“我都不选。”
在宋凛生微诧的目光中,文玉一手支着下颌,一手在桌案上画着圈。
“雪松生于山中,白梅长在枝头,为什麽非要折下来呢?”
紧锁的眉头,将文玉的疑惑展露无遗,“让雪松生长,让白梅绽放,岂不是更妙?”
她不是雪松,也不是白梅,只是以她来看,自由自在才是上上之选。
心中如此想,口中便如此说了。
“小玉……”宋凛生的嗓音极轻极淡,馀下的话语皆隐入喉中。
小玉似乎答非所问,却又见地高绝……
宋凛生抿直的唇角终是浮现出止不住的笑意,是他狭隘了。
“小玉所言极是。”宋凛生轻轻颔首,同文玉投去肯定的目光。
文玉仰面看着宋凛生,露出了松快得意丶狡黠无比的笑容,“那是自然。”
她再怎麽说,也是春神弟子,区区论道,可难不倒她!
任凭宋凛生如何聪慧过人丶智计无双,可他毕竟是个凡人不是?
胳膊拧不过大腿,凡人斗不过妖精哦。
文玉眼波流转,抿着唇角好叫自己别笑的太过开怀。
而後她擡袖推推宋凛生的掌背,扬起下颌示意,“快吃罢!”
宋凛生笑意深深,眉眼平和,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蝴蝶酥。
看着文玉因他的动作露出满意的神情,宋凛生的一颗心也稍稍平静下来。
也许,比起山间,雪松会更愿意长在意中人的院子里呢?
正思量间,马车却随着洗砚“吁”的一声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
“公子,文娘子——”
宋凛生凝神,略提高了声问道:“洗砚,可是到了?”
“是,公子。”洗砚匆匆应声,“只是门前那仿佛是穆大人的车架,公子可要下车一叙,或是我先去瞧瞧?”
文玉双耳微动,将洗砚的话听了个真切,不待宋凛生有所应答,便率先说道:“洗砚!我替你去。”
她好些时日不曾见穆大人了,也不知穆大人可有搜罗到什麽新的奇珍异宝,也好叫她开一开眼。
思及此处,文玉便更加迫不及待,她擡袖掀开车帘探身出去,只留下一句——
“宋凛生,快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