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保证那个答案是自己。
现在问虞绾音,她怕是只想认她的阿姊。
戎肆道,“但凡懂事一些,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去问杳杳这种毫无意义之事。”
楚御扬眉,这一时半刻也不跟他抢,“在此关头,当以大局为重,顾虑周全。”
“你若是非要让杳杳留在你身边,我可以暂时应允,前提是,你得照顾好她。”
“我当然能照顾好她。”
楚御手中酒盏跟戎肆面前的那杯轻碰一下,酒盏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幽幽道,“那我们就这么说定,我去鄯善。”
楚御说完,将酒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而后等着戎肆的反应。
戎肆拿起酒盏,自顾自的看了一会儿。
而后倒进了楚御的杯子里。
清亮的酒水碰撞,四下满是泠泠声响,“楚侯说话,得作数才行。”
楚御看着戎肆将毒酒倒回的举动,忽而笑了。
他顺手将酒盏里的毒酒倒在地上,毒酒覆盖地面落花,先前娇艳生嫩的花朵,霎时间颜色尽失。
枯萎泛黑,明晃晃地落入两人眼中。
晚风阴凉。
楚御仍是游刃有余地回应戎肆,“自然作数。”
肃杀寒气在方寸之间无声扩散。
戎肆牢牢盯着他,“什么时候走?”
杀意察觉就不会当做没有看见。
没有人会愿意把隐患留给自己的后背。
什么时候走。
他什么时候杀。
北蚩与鄯善,他都能给杳杳争来。
用不着楚御。
楚御不紧不慢地出声,“等杳杳情况稳定了就走。”
“嗯。”戎肆想,杳杳情况稳定了。
你也该死了。
虞绾音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后。
她呆愣愣地望着头顶床幔,许久没有多余的举动。
身上还是高烧过后的疲软无力,酸酸麻麻。
她的院子里多了一个女医和几个女侍。
等到女医每时辰前来看时,才发现虞绾音已经醒了。
女医试着她的额头,“夫人醒了,可以摇下床铃,我们就在外面守着。”
虞绾音没有回话。
女医也感觉到了她的异常,将她扶起问道,“夫人有没有想吃的。”
她还是不说话。
女医凝眉,握着虞绾音的手腕试脉象。
脉象与先前相比区别也不大。
女医安置好虞绾音,叫人送来膳食,便把消息带到了前厅。
戎肆正好出了门。
府苑之中,楚御尚在。
楚御放下书卷,“一直不说话吗?”
女医摇头,“问用膳不说,难不难受不说,不吃不喝的,屋子里姑娘们在陪侍夫人用膳,瞧着吃饭也吃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