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里没有丝毫杂质,只有纯粹的失而复得的欣慰。
他的小师弟还好好的,还能站在他面前,这就够了。
只要晦明灯开心,健康。
其余的一切,他似乎真的可以不去深究,不去在乎。
“师兄”
晦明灯的声音闷闷的,带着显而易见的局促和不安。
他垂着眸子,不敢直视对方过于宽容的眼睛,那让他更觉得自己像个骗子。
“怎么了?”
闻人逝水语气温柔得能溺死人。
他自然地伸出手,揽住晦明灯单薄的肩膀,将他轻轻带向山门内,动作熟稔而亲昵,仿佛中间从未有过那场令人心碎的误会。
“师兄,我特别喜欢你,真的。”
晦明灯忽然停下脚步,抬起头急切地强调道。
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又像是想掩盖什么,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我知道。”
闻人逝水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一如既往地包容,仿佛在安抚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师兄也最喜欢灯灯。”
他揽着人,一路缓步而行,并未回晦明灯自己的寝殿,而是径直走到了后山一处新修的精巧水榭。
此处灵气氤氲,环境清幽,一面倚着山壁,三面环水。
檐角悬挂着古朴的风铃,在晚风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灯灯。”
闻人逝水停下脚步,将人轻轻拥入怀中。
指腹习惯性地,带着安抚意味地摩挲着晦明灯的后脑勺,那里有一处极敏感的穴位。
“嗯”
晦明灯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身体下意识地软了半分。
那是十日亲密缠绵间,他早已熟知的、能最快让怀中人软化的地方。
闻人逝水感受到他的反应,眼底笑意更深,却也掺入一丝不舍。
他低头,将吻落在晦明灯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下来。
“师尊有令,命你在此处闭关静修三个月。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他顿了顿,手臂收得更紧了些,语气里带上明显的眷恋。
“我们在一起不过半月光阴,如今你又要离开师兄这么久,师兄当真舍不得。”
说着,闻人逝水从怀中珍重地取出一物。
那是一方红色的盖头。
晦明灯盯着那在夕阳下闪烁着柔和金光的红盖头,无数琐碎而模糊的记忆片段争先恐后地涌入脑海,心跳莫名加速了几分。
他抬起头,看向闻人逝水。
“这是?”
闻人逝水眼中怜惜更盛,用手背极尽温柔地抚摸过晦明灯略显苍白的脸颊,指尖带着烫人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