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凉舒缓的灵力缓缓渗入,有效地缓解了那隐秘的钝痛。
“若非你此番胡闹,旧伤复发,我亦不必此时前来。”
灵力温养片刻,他收回手,姿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纤尘不染的蓝色云纹广袖,起身伫立,如孤松临渊。
“既然无大碍,便起身更衣。”
云慕亭语气淡漠。
“地牢阴寒,你如今体虚,需得多穿些。”
晦明灯慢吞吞地坐起来,瞥了他一眼,小声嘀咕。
“你倒是比闻人逝水还啰嗦。”
云慕亭身形微顿,并未回头,只冷声道。
“若他真能照顾好你,也不必我此刻前来啰嗦。”
这话里的意味让晦明灯眨了眨眼,没再接话,乖乖地从床边拿过一件月白色的外袍披上。
云慕亭侧身,目光扫过他依旧散乱的衣襟和脖颈间未褪的痕迹,眼神微暗,随即像是被烫到般移开视线,袖中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抬手,一道浅金色的灵符无声燃起,化作一道微光笼罩住两人。
“隐身符,可避人耳目,跟上。”
他的声音依旧听不出波澜,率先向殿外走去,步伐却刻意放慢了些许,确保身后那人能跟上。
人各有各,不过尔尔
云慕亭领着晦明灯一路走出二十四桥,直抵上天庭地牢。
隐身符将他们笼罩在一层薄薄的屏障之后,沿途守卫毫无察觉。
二人如清风过隙,畅通无阻。
只是云慕亭周身那股几乎凝成实质的威压,让晦明灯有些喘不过气。
他时不时悄悄抬眼,望向身前那人挺拔冷峻的背影,目光中藏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情绪。
“我已在地牢周围的空气中布下迷药,镇守之人此时应当都已昏睡。”
云慕亭驻足于地牢入口,声音低沉。
“你有事要办,就尽快。”
晦明灯轻轻点头,正欲向前,却见对方目光落在自己颈间。
那里还残留着缠绵时留下的绯色痕迹。
云慕亭抬手,指尖掠过他的肌肤,一道微光闪过,那抹暧昧的红痕便消失无踪。
“你这是?”
晦明灯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云慕亭眸色深沉。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这样。”
晦明灯忽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云慕亭的耳际,一个轻如羽翼的吻落在他耳垂上。
“谢谢圣卿大人。”
他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缱绻。
“护我这么多年,护我百年光阴,从我十七岁那年,一直护我到如今。”
云慕亭喉结微动,轻咳一声,伸手将人稍稍推开些许距离,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
“晦明灯,我有时候真的分不清,你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晦明灯眸光流转,已转身向地牢深处走去,衣袂飘然间丢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