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那抹微凉柔软的触感,却像野火般瞬间燎遍他全身。
他心跳如擂鼓,久久无法平复。
直到怀中人的呼吸变得均匀绵长,真正陷入沉睡,他才极其缓慢地、小心翼翼地低下头,将一個珍重无比的吻,轻轻落在晦明灯光洁的额头上。
“睡吧。”
他用气音低声呢喃,手臂环得更紧,却又无比小心地避开了所有伤处。
“我就在这里守着你。”
“再也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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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明灯是在深夜时分被腹间一阵尖锐的绞痛惊醒的。
白日里被汤药和闻人逝水源源不断渡来的灵力勉强压下去的痛楚,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变本加厉地反扑过来。
像有无数根烧红的针在他内里反复穿刺搅动。
他咬紧了下唇,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蜷缩。
却因为这个动作更加扯动了伤处,疼得他眼前一阵发黑,抑制不住地泄出一声极轻的抽气。
几乎是同时,身旁一直保持着警惕浅眠的闻人逝水立刻睁开了眼。
“明灯?”
他的声音带着立刻清醒的焦急,侧身靠过来。
手掌第一时间轻柔地覆上他紧绷的小腹,灵力再次缓缓涌入,试图缓解那剧烈的疼痛。
“又疼了?”
晦明灯说不出话,只是艰难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将自己更紧地贴向身后温热可靠的胸膛,汲取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温度。
闻人逝水的灵力如涓涓暖流,确实稍稍驱散了一些蚀骨的寒意和锐痛,但那深层的绞痛却依然盘踞不去。
闻人逝水持续不断地输送着灵力。
另一只手将他圈在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他的后背,像哄慰一个不安的孩子。
然而,小半个时辰过去,怀里的身体依旧紧绷着,细微的颤抖从未停止。
甚至因为持续的疼痛和无法入睡而变得有些焦躁不安。
闻人逝水的眉头越皱越紧,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闷又疼。
他恨不得能以身代之,却无能为力。
“还是很疼?”
他低声问,声音里满是压抑的心疼和无力。
晦明灯在他怀里轻轻蹭了蹭,额发被汗水濡湿,黏在额角,看起来脆弱又委屈。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极轻地开口。
“师兄,我记得以前在古籍上看过,说双修之法,灵肉交融,气血贯通,对治愈内伤有奇效。”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到最后几乎细若蚊蚋,带着某种试探性的、勾人心弦的羞赧。
可那双因为疼痛而氤氲着水汽的眼睛,却透过浓密的睫毛,一眨不眨地望着闻人逝水。
里面清晰地映着烛火的光,也映着毫不掩饰的渴望与暗示。
闻人逝水身体猛地一僵,抚拍着他后背的手瞬间顿住,连输送灵力的动作都滞涩了一瞬。
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眸色在昏暗的烛光下骤然变得深不见底,有汹涌的暗流急速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