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能听不懂晦明灯的弦外之音。
“胡闹!”
沉默了片刻,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
“你伤得这么重,岂能妄动欲念?简直是不知轻重!”
然而,晦明灯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是这种反应。
他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因为疼痛和闻人逝水这明显的动摇与克制,生出了更多大胆的念头。
他微微仰起头,湿润的唇瓣几乎要碰到闻人逝水的下颌。
“可是师兄”
他声音又软又糯,拖长了调子。
“真的好疼,或许、或许你动得轻一点,慢一点,就不会碰到伤口了。”
他说着,那只没怎么受伤的手悄无声息地从被子里探出,轻轻攀上闻人逝水寝衣的衣襟,小心翼翼地勾住一根系带。
指尖偶尔擦过衣料之下紧实温热的胸膛,感受到那下面骤然加快的心跳和瞬间绷紧的肌肉。
“或者师兄”
他眼波流转,声音愈发气若游丝,却带着致命的诱惑。
“你让我在上面,我自己来,不会小心不碰到伤口的,好不好?”
每一个字都像羽毛,又像火星,精准地撩刮在闻人逝水紧绷的神经和最敏感的欲望上。
闻人逝呼吸猛地加重,抓住晦明灯那只作乱的手腕,力道有些失控,但随即意识到,又立刻放松,只是紧紧握着,不让他再动弹分毫。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底挣扎与欲念交织,几乎要冲破那层理智的枷锁。
但他残存的,强大的理智死死拉住了缰绳。
晦明灯腹部的伤口有多深多重,他比谁都清楚。
此刻任何一点情动和颠簸,都可能造成难以预料的伤害。
他绝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让他再陷入险境。
“晦明灯!”
他连名带姓地低吼,甚至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怒气,但这怒气之下,是更深更沉的心疼与后怕。
“你、你安分一点!不许再胡说八道!你的伤”
“伤很疼啊。”
晦明灯立刻截断他的话。
眼圈泛红,泪珠要掉不掉地悬在睫毛上,语气委屈到了极点,仿佛闻人逝水的拒绝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师兄不是说了爱我吗?连这点止疼的方法,都舍不得给我吗?”
他又开始轻轻挣扎,试图靠近,唇瓣几乎擦过闻人逝水的锁骨。
“师兄,你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吗?你明明”
闻人逝水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终于嗡鸣着到达了极限。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
下一刻,以一种不容置疑又极致小心的力道,迅速将怀里不断点火的人轻轻推开些许。
然后扯过旁边的锦被,几乎是手忙脚乱地、严严实实地将晦明灯从头到脚裹了起来,连脑袋都包了进去,只露出一张因为惊愕而微微张着唇的小脸。
“唔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