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灯,我是你师兄,从小看着你长大,和父亲没有什么区别。”
晦明灯蹙起眉,一滴眼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
闻人逝水顿时慌了神,指尖轻柔地去擦那滴泪,可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串,越擦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晦明灯哽咽着开口,声音里带着微弱却执拗的颤抖。
“你就不能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吗?我都是一个死过一回的人了。”
他更紧地搂住闻人逝水的脖颈,仿佛要将自己嵌进对方的生命里,声音又轻又痛。
“以后还有那么多未知,你现在不说,或许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而且我现在真的好痛,我不想和你扯这些”
闻人逝水终于像是认命一般,闭上眼,将额头轻轻抵上他的额头。
呼吸交错间,他一字一句,清晰而郑重,如同立下一道不可悔的誓。
“晦明灯,我喜欢你,我爱你。”
闻人逝水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艰难地挤出,裹着未曾愈合的伤痛。
“明灯,我知道我不该这样。”
他收紧了手臂,将怀中的人更深地拥住,仿佛要借此汲取一丝勇气。
“我是你师兄,理当护你周全,教你明理,引你向正道。”
“而非怀着这般僭越的心思,视你如命,为你痴狂。”
他的额头轻轻抵着晦明灯的,呼吸交织,温热中带着微颤。
“我曾无数次告诫自己,这是错,是妄念,是深渊,可我控制不住。”
“你离开的那些时日,我这里——”
他抓起晦明灯微凉的手,紧紧按在自己心口,胸腔之下剧烈的心跳如同擂鼓,一声声诉说着恐慌与疼痛。
“就像是彻底空了一块。”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冷风,每一次闭眼都是你可能再也回不来的画面。”
“我快担心死了,明灯。”
“那种滋味,比凌迟更甚,比坠入无边寒狱更难熬。我恨自己为何没能护好你,恨自己为何让你独自承受那些。”
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底翻涌着深重的后怕与痛苦。
“看见你一身是血,气息微弱的样子,我这里——”
他又用力按了按那只手,心脏的跳动愈发急促沉重。
“疼得快要裂开了。”
“我宁愿那万千伤痛尽加我身,也不愿见你皱一下眉头。”
“所以,别再问我是否心疼,你痛一分,我这里便是十分、百分的疼。”
他闭上眼,似是无法承受自己即将说出口的话语,却又无比坚定地说了出来。
“规矩伦常,师道尊严,我曾视若圭臬。可若这些要用你的远去,你的疏离来换,那我宁可背弃所有。”
“晦明灯,我喜欢你,我爱你。”
“这不是师兄对师弟的疼惜,而是一个男子对另一个男子的倾慕与挚爱。是我不该有,却不能没有的情愫。”
师兄照顾灯灯
晦明灯是在一阵细密而持续的钝痛中彻底清醒过来的。
腹间的伤口已被仔细处理过,缠着洁净的纱布,但每一次轻微的呼吸仍会牵扯出灼热的痛楚。